蚩越踏步逼近, “練姑娘,束手就擒罷,你們就是插了翅膀,也難逃這間艙房。”

楊真徹底動了真怒: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巫門,竟這般下作!”

左清河的長笑聲傳來: “楊兄弟此言差矣,崑崙派玄門至尊之位早該換人坐坐了,九州風雲方始,好戲才剛剛開場呢,哈哈哈……”

楊真怒聲打斷道: “你小五行陣很了不起嗎,看我遁給你看!”

他出其不意一把拉住準備力拼的練無邪,乾坤印遁字訣第一次施展開來,本得手在望的船艙眾人臉上神情漸漸凝固,只見兩人被一團清光籠罩,扭曲不成形狀。

“五行葵水矢,看你往哪裡遁……”左清河話還沒完,已經說不下去,船艙地板上水光起伏,一圈圈漣漪蕩了開去。

然間,楊真拉著練無邪彷彿水遇沙土一般,沉入在甲板之中。

“這是什麼遁法?”左清河的身形現身在艙壁,剛探頭出來,卻迎來兩個憤怒的目光。

蚩越怒喝道: “你還不快追!”

邪玉琅彈指一聲脆響,斜目不屑道: “遁甲宗也不過耳耳。”

左清河剛一臉羞惱交加地消失在牆壁內,艙中同時失去了大巫師屠方的身影。

第一回施展乾坤印地行遁法的楊真,火候不到,剛勉強遁出,就被迫彈出行跡,眼前黑漆漆一片,下半身似乎在水中,上半身卻在空氣之中,陷入了困境。

練無邪剛從楊真奇怪的遁術中回過神來,惱道:“遁術不到家,就敢拖我下水?”

楊真額頭冒汗道: “馬上,馬上就好!”

在清幽的遁光下,兩人這才恍然發現被卡在了樓船最下層密封艙與船底之間,練無邪急急催促著楊真,卻是越催越亂。

“小鬼們,哪裡走?”一團藍色幽光在兩人眼前升起,一個斗篷黑衣人半身橫現在兩人身前不遠。

楊真大急,誰想他越急心神越不定,無法沉入乾坤印遁訣玄奧之中,驅動不了密法。

練無邪腰身被凝固,難以動彈,不由薄怒道: “虧你是巫門大巫師,竟然欺負我兩個小輩!”

練無邪焦急之下,探掌而出,渾天綾先手射出,屠方陰森一笑,化爪為拳,驀然穿過抖成羅圈的紅綾,直轟練無邪的手掌。

那來勢竟不比速度驚人的巫君邪玉琅慢上半分,練無邪眼前一花,渾天綾已經被一隻拳頭穿過,她的手掌只覺一股排山倒海、寒中帶熱的大力傳來,由身及下,船艙地板轟然裂開。

練無邪肺腑在這一擊下翻江倒海,心焚如火,直接昏死了過去。

昏迷前,她驚訝著, 自幼天生神力的她,第一次在力道上落了下風。

船底破裂,巨大的水流衝擊而上,楊真在危機之下,潛力爆發,將練無邪抱到懷中,乾坤印再起神威,屠方誌在必得的一爪,卻抓了個滑不溜手,迎來更大的水花浪湧。

盛怒之下,屠方轟然一爪下拍,整個船底全然塌陷下去。

江夜之上,樓船巨震,緩緩下沉,楊真兩人卻遁入水中不知去向。

蚩越一臉鐵青在船首指揮著兵士撤離,不一會兒工夫,就見左清河垂頭喪氣地從河面上飛起,落在正下沉的甲板上,雖從水中出,他一身卻是乾爽俐落。

“人呢?”

左清河恨聲道: “跑了,那小子五行遁法古怪得緊,居然能破掉我遁甲宗的小五行陣!”

蚩越嘆息一聲,望著深黑的江面遠處,道: “計畫要加緊了,必須月內拿下洛水城,否則我們的協定不談也罷。”

左清河拍拍手道: “若是你大荒軍拿不下洛水府,越國哪有膽子北上,那群禿驢掌持的吳國更不用講。”

他轉頭望一眼附近一艘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