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清兒怔忪地看了鳳嵐良久,驀然慘笑道:“是啊,女兒在胡說八道,忤逆尊上,可女兒不明白師弟他哪裡得罪您了,就是為當初受妖皇擄掠之辱嗎?可您不是在宗議出面,還讓他面壁了一年,您還要怎樣?〃

鳳嵐氣地渾身發抖,“啪!”揚手就給了蕭清兒一個巴掌.

簫清兒踉蹌跌退兩步,捧著臉驚呆了,她這麼些年來,第一飲被孃親責打,心中委屈滿腹,怨恨如同火山一般爆發了,她驀然大叫道:“好,有你這樣的娘,女兒也引以為恥,你不是一直要趕女兒去王母峰嗎,女兒這就去,女兒倒要看看,爹回來你怎麼跟他交代,師弟要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都別想女兒原涼你!〃 “你,你反了你… … ”

“女兒這就走,玉霄峰現在就您最威風了,爹的話也不管用了.”簫清兒再次祭起飛劍,直入長空而去,轉眼漆黑的天際只剩下一道熒光.

轟!鳳嵐站了半晌,怒然揮手一拂,狂風平地而起,漫天雪花沖天飛舞,拍打在山門牌坊玉柱上,山外大片松濤如銀浪翻滾.

殘月逃入夜幕不見,整個玉霄峰陷入一片沉重的黑暗之中.

簫清兒孤身一人趕至王母峰,楊真前一刻已然乘著青鳥離去,正是失之交臂.

在峰內靈境內,姬香見簫清兒急匆匆後腳趕來,神情有異,隱隱察覺了一些事,就見簫清兒二話不說,當即跪下,請求道:“請師尊幫助清兒,清兒的小師弟楊真失蹤了.〃

姬香伸手親自將簫清兒扶起,柔聲安慰道:“你放心,你師弟他沒事,本尊派青鳥隨他而去.〃

簫清兒完全呆住了,許久才喃喃道:“那師弟,是您從玉霄峰接走的?〃

姬香莞爾一笑,搖首表示否認.

簫清兒完全胡塗了,她可肯定若非孃親作祟,師弟斷然不會留書離去,只是他如何離去,她卻動搖了.許久,她才道:“那師弟他究竟去哪裡了,他這般光景……”說著,她眼眶一紅,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姬香徑直前行了幾步,忽然回頭向簫清兒招了招手,待她跟上,師徒兩人並肩在仙境一般樹中天漫步而行,過了一陣,姬香才道:“你師弟去了很遠的地方療傷,你安心在此修行,待《聖心神術》 奠基完成後,為師就放你下山,再去尋他可好?〃

“真的?”簫清兒只覺一頭霧水,心下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誤解了孃親.

姬香蛾眉輕整,道:“你何以如此不安,羽道之士當無塵無垢,靜心滌慮,你如若這般心境,不若回山了事。”說著,她擺了擺袖,加快了步伐.

“清兒剛為師弟一事跟孃親吵架了.”簫清兒如實道.

“什麼?”姬香停下腳步,回頭訝然.

太昊峰土行府,昊天殿後進一間斗室內,燈火通明,一名鶴髮童顏的銀袍老道與一名青衣中年文士盤膝對坐在一張石桌前,桌上正擺放了幾卷玉冊,兩人談興正濃.

這是一間古樸的石室,四壁有著四盞長明燈高置,將室內映得一片明黃光亮.斗室內陳設簡單,一個小圓桌,幾個蒲團,幾組堆滿卷宗的書架在側壁,石室東面開有通風高窗,壁角香爐不息.

很難想象,堂堂聖道崑崙一派之主平常就居住在這簡陋的室內,此時一元真人正手把玉冊,與座下弟子簫雲忘研討道法精微之處.

一元真人合上卷宗,沉吟片刻,道:“雲忘,你可知為師連日召你,領你觀我道宗不傳之秘是為何?〃 簫雲忘聞言收手正座,垂首道:“恕弟子愚昧,請師尊明示.〃

一元真人凝思微目,追憶道:“你入我門下兩百餘年,是為末座,修為卻後來居上,凌駕道宗同輩之上,更難得你不拘一格,自成一道.你當知道,為師對你期望甚高,你與鳳嵐走在一起雙修合道,當初其實為師心中是反對的,你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