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毛骨悚然。

野人神目中異彩一閃,葛地沉喝:“哪兒走!”

“這就是你的無敵金槍嗎?”野人並末追擊,泰然地問。

赫連西海羞憤難當,臉色厲惡,咬緊牙關一步步向後退,直退到十丈外群賊合圍的糰子邊沿,突然將金槍植於地下,入士兩尺餘,反手拔出金弓,雙手齊動,張起了弓弦,搭上了三支金鋼的長箭。箭鏈鍍了金,金光閃閃,箭桿後三陵雕鑰蒼白相間,映著落日餘輝令人心悸。

“小輩!接我三箭。”

聲出箭發,箭如連珠,沒有絃聲,也沒有鋼箭飛行時的破空銳嘯,只見三點寒星一閃便至。

野人心中突然一震。依稀,他感到一道靈光在腦海裡的一閃而沒,他似乎感到自己曾經一度使用過弓箭、用同樣的勁道射了不少;但當這道靈光剛現,金箭已經到了,打斷了他的思路,靈光也就一閃而逝。

箭到,來勢捷如棄電,成品字形幾乎同時到達生命的本能不容許他再想那道令他震撼舶靈光,標槍疚揮,並伸左手抄住最左一支勁箭。

“錨錚”兩聲暴響,火花飛濺,兩支鋼箭被標槍拍飛五六丈外,另一支在左手上不住震吟。他身略一晃動,注視著手中的鋼箭,陷入沉思之中。這時,如雷的絃聲和鋼箭破空飛行時,磨擦空氣所發的厲嘯方行傳到。

他甩甩腦袋,想捕捉已經逝去隱沒了的靈光,可是腦海裡是一片空白,連開始時的震動也了無遺痕了。

他猛地抬頭,正與十文外赫連西海的恐怖目光相遇。那傢伙正臉色死灰,手綽金弓一步步後退。

兩側的人,神情緊張地向兩側讓出一條路徑,以便讓赫連西海退出圈子。

赫連西海心驚膽落,突然火速轉身,身形騰空而起,象一頭大鷹向外急逃。

凡是向後奔逃之人,最忌騰空而起,因起落的弧度,有一定的跑線,行家根據起落的身法、速度、方向,便可測知要落下何處。半空中可以折轉的輕功,世上並不多見,崑崙的龍騰大九式,和武當的八禽身法,練到家雖也可轉變身形,但差異不會太大。

野人冷哼一聲,標槍突然脫手飛射,槍離身三丈,方在後面聽到厲嘯之聲。

真正看出危機的人並不多,拉卜活佛就是一個看出危機的人,但見紅影一閃,搶先截出,佛杖一搶,向肉眼難辨的標槍猛砸。

他相距不遠,身法也迅速絕倫,但仍晚了半分,“得”一聲脆響,杖上端佛手掌擊中槍尾一分,槍尖略向上揚。總算沒讓他失望,這一杖,他救了赫連西海一條老命。

標槍去勢未減,只槍尖賂揚,準頭自然高了些,仍然閃電般向赫連西海飛去。

赫連西海自恃輕功到家,不然就不配稱“金鷲”,他想用超人的輕功溜走,一起步便向上急縱,一躍五六丈。

標槍來勢奇急,太快了,比聲音還快,沒有任何聲響發出,所以聽風辨器術派不上用場。

在他剛欲以左足落地的剎那間,只覺頭頂一震,一股雄猛絕倫的勁道,給了他沉重的一擊,似乎金鷹護頭盔已經被人砸碎了一般,不由自主向前一栽,眼中金星亂舞,立腳不牢,腿一軟,左足在觸地的瞬間,屈膝跪下了一條腿,也幸得他先支大弓,所以並未撲倒。

標槍掠過赫連西海的頂門,擊毀了盔上的金鷹頭部,仍向前破空而飛行,嘯聲懾人心魄。

身後,響起了拉卜活佛的巨吼,顯然大和尚已和野人動上了手。

他顫動著雙手,勉強站起,伸手除下頭盔,驚得心血幾乎要凝結了。盔頂的展翅金鷹,頭勁已不見了,成了一個沒頭鷹,要是槍尖略低,他自己的腦袋恐怕已不在頂上了。

他一咬牙,倏然轉身,大踏步回到門場,拔起金槍,收了金弓在一旁靜待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