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樣,不能……”席撒臉色驟變,怒聲道“不能?本王尊重你的想法,用你的想法考慮問題,你卻說不能?他們不該被遷怒,你就該因為席思遷怒謀害本王麼?剛才不是拒絕與本王說道理麼?這時又論理了?”

月上梢只是痛哭,淚眼模糊。“你自己想想清楚再回複本王,你若講理,本王就以理待你;你若不講理,本王便對你橫蠻無理!”旋即使人叫來西妃,託她帶走月上梢,只盼經她勸說,能早日想通。

席撒在床榻坐下,被帶回來後一直沒有動靜的李煙雨別轉過頭。“為什麼要勸她投降?又為什麼替我正名,救我回來?”

“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說她雖然不講道理,但也算事出有因,畢竟精神可嘉,若能解開心結,還是希望給她悔改機會。至於你,倘若今日陳善道沒有對你不起,你仍舊為他死心塌地效命,心中再不捨得也一定會殺。

此刻,你沒有繼續害本王的必要,而且我能想像你心中的傷痛之沉,無論何去何從,安心在這裡修養心傷吧。曾說過,本王雖非專情之人,但也絕不會有一天嫌棄你。這並非戲言。”

“是嗎?如果我要走呢?你也會放我走?”“即使走,也絕不會再替陳善道賣命,我席撒沒有必須殺你的理由,只有應該寬容對待的理由。好了,你先歇著吧,本王還有戰事處理。”

席撒說罷,起身要走。不出幾步,就聽背後響起聲音。“我還能相信誰?席撒,你告訴我,還能相信誰?”席撒頭也不回,淡淡道“這不重要。問題是,你還想不想活下去。如果不想,床頭有劍;如果想,離開是重新開始,留下也是。”說罷,再不停步,徑直出帳,身後傳來李煙雨抽泣的悲傷。

席撒記得,撒拉素來不喜歡人類女人,甚至該說,看不起。她曾說過,人類女人罕有能成事者,她們天生容易空虛,即使功利的女人也少有能離得開男人,心動的情感總是她們最終追求的歸宿。這就像男人可以為一群弟兄,戰友而活,女人罕有如此。

席撒深以為然,尤其是在這種,女人尚未徹底擺脫附屬地位的年代。

“人們說

那九霄之上的飛鳳來去無蹤

燃燒的烈焰

炙熱不可觸碰

然而她為何不似蛟龍變幻莫測

翻江倒海雄威天地

無情蒼天沒有告訴我

浩瀚海洋沒有告訴我

久久

冥想思索

只憶起毫不相干

另一句話

——在天願做比翼鳥“

席撒一路輕唱,直到撞上聯袂而來的陽天與阿九。不必說,都關心對李煙雨和月上梢的處置。得知他希望都招降進族軍後,陽天頓時大怒反對。

“李煙雨可以,大夥敬她對集體有一顆不惜付出的心。那月公主是什麼東西?勾三搭四,為達成目的左右出賣身體,只為謀求個人利益。如此卑鄙無恥的女人,怎可不殺之以敬天下!“

“王!我可不願跟這種無恥低賤的女人共事,明明出身王族,雖說那月族不過彈丸之地,國力孱弱,不必晨曦。但畢竟也算得邊南旺族,堂堂公主竟然這般下賤無恥,與她為伍,簡直讓本小姐難以人前抬頭!“

席撒早知他們會有這種反應,當即添油加醋的將月上梢真正目的說了,又說那已逝的席紅梅,他弟弟席思如何可惡。兩人雙雙驚撥出聲,“邪惡妖孽席紅梅是你胞弟?”顯是聽過。

席撒重嘆口氣“想必你們都曾聽說過他的事蹟,可想而知月上梢心情。難免會視我與他一般,又有所謂父債子償的道理,我們父母早逝,為兄既為父,她尋本王報仇,也並非全無道理。”

兩人面面相窺,料不到背後有這番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