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定!”

說完,堵胤錫就吞嚥了一下,額頭漸漸冒出冷汗。

因為之前提皇儲國本事的都掉了腦袋。

他現在冷不防地在皇帝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提出來,明顯是有在有意摸老虎屁股。

關鍵他覺得自己現在不說一說,也對不起自己想讓大明更好的信念。

朱由校盯了他一會兒,突然道:“現在就算朕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人,皇儲是誰,也是不能安的;這是舊與新的對抗!漢人不為奴已漸成為全民意識,乃我華夏民族思想覺醒後之效果,亦是大勢所趨,對於皇儲是誰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漢人在意識到不當被奴役和奴役別人的同時,要開始有自己的公民意識,有為自己漢家負責的意識。”

“也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真要根植在民族精魂裡,而不使自由氾濫,只有自我,沒有家國天下,還得下一番功夫,不能偷懶,不能妥協!”

堵胤錫點點頭,他承認他沒有老皇帝想的透徹,而忽略了億兆漢民們如今也大都是有了知識的人,不能不考慮他們的影響。

“至於皇子們,誰要是認不清現實,或者說被自己的權力慾迷昏了頭腦,要做出背離大勢的事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除非朕違心地立他為太子,否則無論立誰,他也不會老實,就算朕立了他,他也不會老實,而是會算計朕這個老頭子。”

,!

朱由校說著就又問道:“以你看,誰掛帥領這五十萬大軍合適?”

“李定國!”

堵胤錫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且解釋道:“他與劉肇基不同,劉肇基只限於將才,而他有帥才,五皇子在帶兵上面頗有慧根,但到底有些粗疏,事實上,真正推演且敲定各處細節的一直是他。統領大兵團作戰,怎麼也得要有帥才的人才可以擔當,或許可以藉此機會,為將來做打算。”

“將來?”

朱由校問道。

“是的,將來。”

堵胤錫回道。

“就他了,直接傳旨給樞密院。”

朱由校說道。

“遵旨!”

朱由校接著不禁笑道:“只怕等朕這令旨一下,各藩國的君臣們要更恨朕了!”

……

“這個老不死的暴君,真是過分!”

“我們用漢人為奴,礙著他什麼事?”

“左右也影響不了他的帝位,可他非要大費周章的派駐各類中央官衙的人來,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全球各地!”

“如今,因為中央官衙的人遇襲,還以白夷匪軍未盡剿為由,直接派五十萬大軍來,以會剿之名,在各藩國派駐軍隊!”

“真是!”

“似乎只要太陽照得他的地方,就難以逃脫他的影響!”

布達佩斯的知府範光文,在知道李定國奉旨要帶五十萬大軍來會剿白夷匪軍後,就在布達佩斯城的私人莊園內,向學政兼摯友徐至覺低聲抱怨著。

“慎言!”

徐至覺提醒了一句,又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不要唆使殿下去對朝廷的人動手!”

“可你們偏不信!”

“當今天子,你不是不瞭解,他就是一位寧折不彎的主,他巴不得你們這樣做,他好名正言順的在各藩國派駐軍隊。—現在可不是被我言中了?”

“可當時那種情況下,朝廷的人來了後,查到我們做的那些事,還是個死!甚至後果更嚴重!”

範光文辯駁後,又道:“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或許朱由校會因此妥協,畢竟他不會想不到,他這樣一直查下去,會查到誰的頭上?他真打算將來上演一場殺子的無情之事嗎?!”

“這種事,在帝王家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