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唷,就像好好保管你的靈魂一樣……”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葬儀屋從棺材頂跳下來,走到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個骨灰罐掏出一塊骨頭狀的餅乾叼在嘴裡,明顯是準備送客。

言白站起身,瞥了眼棺材和棺材旁氣的眼睛都紅了的萊斯特把剛才那個小插曲拋到腦後:“那麻煩你把棺材送到這個地方。”他將寫有馬爾科姆爵士屋子地址的紙條遞給葬儀屋。對方接過,對著光線看了半天:“沒問題嘻嘻嘻。”

“等等!”剛走出店鋪沒幾步,萊斯特忽然喊住言白,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成藍色,轉身掀開布簾,又鑽了進去。

言白等了片刻,便看到萊斯特很快又出來了。他一反剛才冰冷的臉孔,愉快地哼著歌顯然心情很好。

萊斯特注意到言白疑惑的視線,挑起嘴角解釋:“我也買了具棺材。”

直到第二天棺材被送到的時候,他才明白當時萊斯特臉上笑容的含義。

瓦娜莎,米娜等人圍觀了他們所謂的“床”,言白的還算正常,但是當葬儀屋把萊斯特的棺材搬下馬車時,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是具明顯加寬了的兩人棺材,不光上面塗滿了金色的花紋,連在棺材蓋內面都繪有圖案,也不知道葬儀屋到底是怎麼把這具豪華過頭的棺材做出來的。

“嘻嘻嘻嘻小生的任務完成了,請好好愛惜她們喲。”他扶了扶歪掉的高帽,拖著長長的袖子跳上送葬車離開了。還好馬爾科姆爵士的屋子足夠大,前面的空地專供他一人使用,不然這種送葬車和兩具棺材絕對能引起其他人的圍觀。

將棺材搬到地下室,言白麵無表情地告訴萊斯特這種騷氣的棺材要睡你自己睡,就算以後摟著其他人睡在裡面他也不會介意,總之他是絕對不會躺進去的。

萊斯特的笑容馬上僵硬在臉上,他眼睜睜地看著言白毫不留戀地躺進他的那具相比之下非常樸素的棺材裡,默默地決定明天還是請葬儀屋過來把雙人棺材上的花紋塗掉吧。

第18章 血族(十四)

劇院的汽油燈散發出濃重的煤油味,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樓大廳走道上觀眾的臉。每一張臉都汗涔涔地閃閃發亮。他們擁擠在一起,相互側著身子避讓走動。女人們寬大的裙襬在此時無疑成為了最累贅的負擔。那些柔軟的蕾絲不可避免地蹭上一些先生們滴了油漬的外套,紛紛沾上地面的灰塵。幾個遲到的人從大門湧了進來,他們一邊抬手舉著自己的座位號揮舞在人群頭頂,一邊大聲嚷嚷:“借過——借過——”眾人紛紛屏氣吸腹努力使自己的身體扁一點,再扁一點好讓這群人從自己身邊通行。高貴的夫人們搖著扇子遮住鼻子,抱怨著這群不知禮數的粗魯傢伙。

劇目尚未開始,觀眾還在陸續入座。悶熱的空氣裡充斥著汗味、瓜果味,以及二樓包廂貴客們的香水味,這些氣味和劇院角落的灰塵混在一起,燻得人頭昏腦漲。

萊斯特無精打采地趴在包廂的欄杆上,金色的頭髮在大廳汽油燈的散光中流光溢彩。但此時他用同樣漂亮的藍眼睛卻半合著,就像他本人一樣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他聽著包廂裡另外兩位小姐的喁喁細語,扭頭朝自己的同伴抱怨:“為什麼我們要來這種地方?”

這種嘈雜,混著各種氣味的不透風環境,對於五感超出常人的血族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言白同樣臉色糟糕。他用手帕緊緊捂住鼻子,卻無濟於事。大廳裡的每一縷空氣都爭先恐後地擠過手帕分子的空隙,湧入他的鼻腔。他甚至能聞到最遠包廂裡靠在椅子中那位小姐身上噴灑的玫瑰香水味,那股甜膩的味道和她身邊先生手上的煙味混在一起,讓兩種原本還算不錯的氣味臭不可聞。

“是你自己要跟過來。”言白加重捂住鼻子的力道,覺得再這樣加重下去,他遲早會不顧禮節地把帕子塞進鼻子裡!噢,對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