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來,關荷畢竟年幼,心裡這般想著,臉上表情就帶了出來,嘟著小嘴有些不快的看著張玉鳳。“事忙。”

張玉鳳有些尷尬,卻還是繼續追問下去。“表妹何時要給表哥他們送去,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關荷瞠大了眼。“你要跟?軍營在城外耶!我自己一個,走就得走上大半日的,你再跟去,到了軍營,怕不都半夜了!”

張玉鳳被表妹這般直白的話給氣得俏臉煞白,可還是忍著氣,咬了唇道:“咱們坐車去不就得了?”

“坐車?”關荷驚叫著。“那兒來的車啊?”

張玉鳳這才反應過來,姨母家沒有車,一張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頓時面紅似血,可還是強撐著駁道:“表妹別瞞我了,表哥他們是藍家將軍們的親衛,藍將軍他們在城裡,他們身為親衛,怎麼可能在城外的大營裡。”

“表姐還真比我清楚啊!我要去那兒送衣服,難道我會不知哥哥們在那兒嗎?”

“若不是在城裡,姨母怎麼可能現在讓你送衣服去?萬一晚了,你回來進不了城怎麼辦?”

關荷笑笑道:“誰說我今兒一定得送去?我不能先整理好,放在我娘那兒,明早才出城去嗎?”

張玉鳳一時無言反駁,關荷朝她翻了白眼,轉身往正房去,眼見表妹人影消失在正房的竹竹簾後,她才氣惱的一跺腳,快步下了臺階,穿過小院,回西廂去。

西廂的廂房裡,坐著她的孃親,關母的姐姐張太太,她見女兒氣惱著回來,曉得事情沒成,拿了帕子開始拭淚,張玉鳳看著母親又開始掉淚,氣不打一處來,低叫道:“娘啊!您快別再哭了,還是快想想轍吧!見不到表哥,我怎麼跟他開口,求他引見藍將軍啊?再拖下去,父親,父親就要被問罪了。”

“我知道,我知道啊!可是,我,我就是心裡難過嘛!”邊說,還一邊淚流不止,張太太聽女兒抱怨,便慌了手腳,淚水越流越兇。

張玉鳳看著母親哭得像個淚人兒,她不禁抬頭看著屋頂,她才想哭啊!“娘,不然你去跟姨母說說,讓姨母幫我們開口跟表哥說,姨母開口的話,表哥絕對不會拒絕的。”

“嘎?可是……”張太太很為難,她向來瞧不起這個守寡的妹妹,覺得他們一家子不過是軍戶,將來沒什麼出息,沒料到,外甥們竟能當上藍將軍的親衛,比她丈夫那個書吏要強多了,做得辛苦勞累,功勞沒他的份,一出了事,就要拿他去頂缸!

丈夫勤勤懇懇幾十年,接著她就指著兒子們有出息,但長子不肖,舞刀弄劍的,為了從軍跟他老子鬧翻了,離家至今數載全無音訊,次子雖上進,畢竟沒有長子那般聰穎,連考了幾年依舊是個生員,平日就跟在其父身邊幫著跑腿,沒想到事情就出在他身上。

想到小兒子在牢裡不知如何,張太太既的他,又怕他的乾其父,最終一家子都給扯進去。

張玉鳳看看天色,嘆口氣打斷母親,將方才的事說予母親聽。“……您還是快別哭了,趕緊的拿定主意吧!”

張太太思來想去,終究拉不下那個臉,便推著女兒道:“你跟緊荷丫頭吧!寸步不離的跟緊她。”

張玉鳳咬咬牙去了,來到正房,關母笑著招呼她去喊她娘來吃飯,張玉鳳眼珠子轉了一圈,沒看到關荷,不禁好奇的問了關母。

“她呀!坐不住,說是怕她哥兒幾個前幾日帶去的衣服髒了沒的換,方才急急的出門去了。”

張玉鳳大驚失色,匆匆跟關母告了罪,藉口喊她娘吃飯,離了正房回西廂去,得知就女兒回房跟自己說幾句話的時間,關荷就出門去了,張太太也不禁傻眼,有些不知所措。“你說,你姨母她們該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吧?”

“不會吧?”張玉鳳搖搖頭,不覺得姨母像知道了什麼,“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