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裡。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享受著久別重逢又折磨了數日後的溫暖。

似乎再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去證實彼此的心意以及彼此在各自心中的分量,情到深處,有時候任何話語都蒼白。

容景不多時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雲淺月抬頭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她伸出手去想摸他,又怕吵醒他,便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裡,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是用生命來燃燒她的感情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一生,都不可能不愛他。

容景睡意濃郁,證實了青裳的話,已經多日沒睡覺。雲淺月看著他,卻沒有睏意,從下午,到晚上,直到入夜,再到深夜,他沒醒來,她腦中似乎想了很多,又什麼也沒想。天明十分,方才睏意襲上眼簾,睡了去。

第二日午時,雲淺月才醒來,容景已經不在身邊。

她伸了個懶腰,抱著被子舒心地在床上打了個滾,才對外面喊,“青裳!”

青裳立即應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見雲淺月醒來,眉眼都是盈盈的笑意,“淺月小姐,您比世子還能睡。世子今日醒來都誤了早朝,說了一句什麼‘**苦短’的話,便神采奕奕地走了,還吩咐奴婢不準打擾您,告訴你醒來後在房間裡休息。”

雲淺月笑看著她,面上也是盈滿笑意,問道:“昨日你家世子沒去議事殿,有人來找嗎?”

“攝政王派人來喊,被奴婢給推了,後來再沒來人。”青裳搖搖頭。

雲淺月想著夜天逸如今安靜了,是否放開了?或者是已經明白無論他做什麼也沒有用了?所以就不強求了?亦或者是朝中的事情太多,他身為攝政王分不出心再來理會她?不管是什麼,對她來說總是好的,她笑笑,不再去想,問道:“說說外面的事兒。”

青裳立即道:“南梁王昭告天下退位,與南梁太上皇一起出家九臺山,從此吃齋唸佛,再不過問南梁之事。詔書立睿太子登基為南梁王,半個月後舉行登基大典。南梁王除了昭告天下外,還給各國都發了退位文書。”

雲淺月點點頭。

“西延傳來訊息,護國神女病重,似乎大限要到了。”青裳又道。

雲淺月想著西延玥才回西延與父母團聚不久,怕是很快就要天人永隔,她嘆了口氣,推開被子坐起身,披衣下床,對青裳道:“一會兒我給西延玥去一封書信。”

青裳點點頭,見雲淺月不再問,便下去端飯了。

飯後,雲淺月坐在桌前給西延玥寫信,雖然護國神女的病再無救治的可能,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她去一封信,至少讓他心裡減輕一些難受總是好的。

給西延玥寫完信,又給南凌睿去了一封信。之後問青裳,“你家世子與子書可有書信來往?”

青裳點點頭,“有的!前幾日世子還收到了玉太子的書信。”

雲淺月有些不滿,這兩個男人將她排除在外,真是有點兒過分。她於是提起筆又給玉子書寫信,信中的大致內容就是極盡能事地數落他的不是,自然種種不滿他將她扔在一邊,並且言辭各種威脅讓他給她來信,寫了滿滿三頁紙,手痠了,才作罷,將三封信折起來,一起遞給青裳,對她道:“用你家世子的信使分別送出去。”

青裳點點頭,拿著信出去了。

雲淺月從椅子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腿,之後站在窗前欣賞院中的那株桃樹。午時容景沒回府,雲淺月拉著青裳一起用了飯,飯後,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

這一日,沒有任何事情地平穩而過。

晚上,直到天黑了,容景才從回到府中。雲淺月照樣迎了出去,看著他有些疲憊的神情蹙眉,不滿地道:“你不也就是一個丞相嗎?怎麼看起來比皇上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