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將士立馬道:「將軍認錯了人,你們誰去提醒提醒。」

他一說完,立馬就有人接話道:「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去唄。」

這種目睹上峰辦錯事還要尷尬上前去提醒的事誰也不願意做,大家相互打著太極,互相推辭著。

只有吳狄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似的,在一旁喃喃道:「不應該啊,就算是這人箭術再好,也沒道理讓我們將軍跪地伺候穿著的道理,究竟是什麼人能夠讓將軍如此相待。」

「大夫,大夫,大夫……」

吳狄一般喃喃,一邊心中隱隱有點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卻怎麼也抓不住頭緒,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好久了,令他煩躁不已。

在他身邊推搡阻撓的幾個將士,聽見他嘀嘀咕咕的話,其中有一個有一個無意間聽見他的自言自語,突然道:「大夫,欸,咱們將軍要找的夫人是不是一位大夫?」

經這人一提點,立馬就有人想起他們將軍找人的特徵:「是啊,還帶著一會做飯的孩子的呢,孩子手腕上繫著一條藍色絲帶。」

有人起話,很快大家就跟著接話道:「按理說,如此明顯的特徵,應該很好少,可我們海內外都翻遍了,就是沒有找到,你們說夫人究竟在哪兒啊?」

「在、在、在……」吳狄動了動唇,滿是驚恐地指了指酒樓裡,沈暮坐著的位置上,說道:「在酒樓裡!」

一旁的其他將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用胳膊肘頂了頂他:「什麼在酒樓裡,瞧你都給嚇成什麼模樣了。」

「夫……夫人……」吳狄呆呆地看著沈暮,口中吞吞吐吐地道:「夫人,夫人在酒樓裡。」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其他人聽得也稀里糊塗:「什麼夫人?」

「將軍要找的夫人!」吳狄反應過來後,當即把自己的頭拍得啪啪作響,自責道,「哎呀,我這個豬腦袋,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差點就與夫人他們錯過了。」

怪不得那日他注意到沈溪右手腕上的絲帶後就一直覺得心裡不得勁,緣由是在這裡。

也怪不得將軍問了幾句話,就十萬火急的趕來寶善縣,這要是再晚些功夫,沒準就見不到夫人他們了。

吳狄這一說,眾將士們都反應了過來,他們將軍此刻面前跪著的人是他們找了十年之久的將軍夫人!

眾人得到這個認知後,個個都把脖子伸長地往酒樓裡探,想一探夫人的容顏,據將軍說貌若幽蘭,人間絕跡,那想必是美極了。

可他們往裡一看,那人卻不是個什麼美人兒,而是個長相儒雅的男子,好看是好看,可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這時有人反應了過來問道:「將軍有說過夫人是個男子嗎?」

眾將士都拍了拍腦袋:「沒有啊。」

吳狄幽幽道:「可將軍也從未說過夫人是女子啊。」

眾將士:「……」

一下子,眾將士全都沉默了。

他們找這麼多年的夫人,都是按照女子的標準在找的,這會突然告訴告訴他們夫人是個男子,大家都不禁開始懷疑起人生來。

若不是這次吳狄無意間撞見,將軍豈不是要錯過一輩子。

寶善縣出了這麼大的事,寶善縣的縣令也坐不住了,帶著一眾衙役從縣衙急沖沖地趕過來,找到正在沉思中的吳狄問道:「吳校尉,這是什麼情況。」

吳狄這才從驚恐、震驚、慶幸等一眾複雜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沒什麼情況,我們將軍在這酒樓裡辦點私事,不必大驚小怪。」

寶善縣縣令宋文博一聽放鬆地點點頭:「原來是你們將軍來辦點事啊,那我就放心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把頭給調轉回去,磕磕絆絆地道:「將將將軍,鎮鎮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