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門口,沈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牛車,推開柵欄門興奮地朝家裡喊道:「小舅舅,我回來了。」

他這一嗓子喊完,屋裡頓時走出來兩人,正是沈暮和李魚。

沈暮先是朝周渡頷首,而後才向沈溪笑道:「回來了。」

李魚則是衝到沈溪面前,前後左右打量一遍,沒見他身上有傷,放心地道:「可算是把你們給盼回來了,柳樹村多危險啊,我跟師父在家都擔心死了。」

沈溪挽上他的胳膊,笑道:「沒事的,有周渡保護我,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李魚說著還後怕不已,「狼窩也敢去闖。」

「哎呀,沒事了,」沈溪擺擺手,滿不在意,指著牛車上的狼皮說道,「周渡都把狼給打死了,以後柳樹村就沒狼了,安全了,你看,我們還把狼皮帶回來了,做不了假的。」

「還真的打著狼了?」李魚朝周渡看了眼,這才將目光挪移到牛車上,只見上面放著兩個鼓囊囊的袋子,應該就是沈溪說所說的狼皮。

「那是當然,」沈溪翹起唇角得意道,「有周渡在,那些狼一個也跑不掉。」

周渡見他們兩個正說得起勁,也沒有打擾他們的興致,一個人慢慢從牛車上往下搬著東西。

沈溪正跟李魚手舞足蹈地說著打狼的經過,瞥見一個人搬東西的周渡,頓了頓立馬朝李魚道:「小魚兒,我們去幫周渡,他肩上受了點傷,不能抬重物的。」

「啊,沒事吧。」李魚聽到周渡受傷一臉的驚訝,跟上沈溪的腳步上去幫周渡搬東西。

「沒事,沒有傷到筋骨,待會讓我小舅舅再給他看看就好。」沈溪從牛車上搬下一麻袋狼皮遞給李魚。

李魚剛一拿到手,周渡就從他手中接過,平靜道:「小傷不礙事,我來就好,你們聊你們的。」

李魚驚了一下,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太認識周渡了,偏過頭去,不可思議地朝沈溪問道:「我剛剛沒有聽錯吧,周渡他居然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跟我說話,還跟我們客氣。」

沈溪一直知道李魚挺怕周渡的,平時都躲周渡躲得遠遠的,認為周渡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見他現在這樣驚詫也不奇怪。

翹起眉毛,笑道:「不用大驚小怪,我都跟你說了周渡這個人很好的,是你一直不相信來著。」

「可他看上去就是很兇啊,我跟他說話,我都怕他打我。」李魚再度看了眼周渡,他一瞧見周渡那張冷峻的面容,心裡還是有些發杵。

沈溪立馬為周渡鳴不平道:「那是你沒見過更兇的,你若是見過,你就會覺得周渡特別地和藹可親!」

李魚疑惑:「是嗎?」

整個桃源村他也找不出一個比周渡更兇的人來了,就連王媒婆家的高高壯壯的王大壯看見他,也會給他露個笑容,可他從來沒有見周渡笑過。

想像不出比周渡還要兇的人能夠有多兇。

周渡搬完東西,又給車夫結了車費,打發他走後,沈溪立馬拉著他到沈暮面前,急切地說:「小舅舅,周渡他上山打狼的時候,肩膀被狼抓了一下,你快幫他看看。」

沈暮正站在屋簷下見他們搬運東西,這會見沈溪拽著周渡來到他面前,他的眼神輕描淡寫地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一掃而過,而後落在沈溪那張焦急的神色上。

頓了頓,蹙眉問道:「小溪,你是不是纏著周渡讓你上山了。」

「沒有啊,」沈溪的眼睛一縮,立馬撒謊道,「我聽你的話,一直在柳樹村待著哪兒也沒有去。」

「扯慌,」沈暮手中卷著一本醫書,他抖開書本在沈溪的腦袋拍了一下,「我還不知道你。」

沈溪揉揉被打疼的頭,張著唇還要說一些找理由的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