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工作?,和自來水廠打過交道嗎?”

“打過交道。”金旺放下水杯,跑去關?上門,他轉身說,“自來水廠有一套鄙視鏈,作?為私人工廠,父輩不在機要部門工作?,處在鄙視鏈最低端,最不受自來水廠待見。食品廠,不論誰去和自來水廠談,都會被拿捏,就算他們答應了給食品廠通自來水,誰能?保證他們在施工的時候不為難食品廠。”

林北還想聽聽金旺的意見,問?:“你的意見是?”

“我聽說自來水廠虧欠北溝鄉人民,既然一開始你就把鄉鎮府扯了進來,那這?事就交給鄉鎮府去辦吧。自來水廠可能?會到食品廠找你仨,你仨直接讓他們和鄉鎮府溝通。只要鄉政府態度夠強硬,自來水廠最後?一定?會妥協。”金陽也?知道食品廠要擴建廠房和建職工樓的事,他補充道,“食品廠沒用上自來水,就絕對?不能?動工擴建廠房,別聽自來水廠的保證,他們的保證不值錢。”

金旺點到為止。他相信林北會明白的他意思,就是前期讓鄉鎮府唱白臉,後?期自來水廠給北溝鎮通自來水專案完成,如果食品廠能?正常用水,食品廠站出來唱紅臉。

至於?怎麼能?唱好紅臉,他只是廠裡的小會計,這?麼嚴肅的問?題還是讓三位老闆煩惱去吧。

去年金旺還是一個有稜有角的小夥子,今年他只離開兩個多月,金旺變成了一個圓滑的小夥子,林北很驚喜。

他初見林北,是去年夏天,林北眼裡藏著璀璨的希望,今天看林北,眼睛漆黑又堅定?。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有些人追逐時間,一直往前走,不曾回頭,有些人也?在前行,卻時而回頭,再一次前行時,只能?遙望前方人的背影。

金旺不想被眼前的人甩的太遠,他提醒自己不能?再回望身後?了。

金旺該去上課了,把建築公司的賬本和公賬存摺交給林北,林北拿了東西,跟金旺說明天給建築工程隊成員放一天假,起身離開。

林北去取腳踏車,發現坐墊沒了。

不遠處有一輛腳踏車前軲轆沒了,後?軲轆被鐵鏈綁在樹上,才沒被偷。

林北不知道他該慶幸還是該難過。他解開鎖,把鐵鏈放車籃裡,準備推腳踏車到修車鋪裝一個坐墊,發現前後?兩個輪胎癟了。他放下車支架,蹲下來檢查輪胎,少了兩個氣門芯,輪胎也?被尖銳的利器劃破兩道長?長?的口子。

林北站起來,環視四周。

“又是一個倒黴蛋。”大?爺幸災樂禍道。

林北迴頭。

“偷車賊手裡有刀,還不止一個人,你找到偷車賊,除了被偷車賊捅,啥也?幹不了,我勸你吃下這?次悶虧。”大?爺盤著核桃從林北身邊走過去。

林北推著車到派出所報案。

年裡面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人到派出所報案,他們抓了兩撥偷車賊,腳踏車零件被偷的案件還增多了。

公安麻木的記錄林北的案件。

林北離開派出所,推車到修車鋪修車。

內、外輪胎口子太大?,補不了,林北讓修車鋪老闆給他換了內外輪胎,又讓老闆給他安一個坐墊。

林北騎車到榴城街道的職工宿舍,已經晚上八點了。

林北站在其中一個職工宿舍院門前敲門。唐海開的門,看到林北,驚喜喊:“老闆。”

林南聽到林北的聲音,從屋裡竄出來:“小北,你咋這?個時間點過來了?”

“一言難盡。”林北推腳踏車進了院子,跟他們說自己剛剛遇到的糟心事。

“我們晾在院子裡的衣服也?被偷了。”唐海氣死了。

“我的背心晾在院子裡,竟被偷了。”林南唾棄說,“我的背心爛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