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光所及之處,他卻沒有瞧見半個人影。只是再仔細瞧。那高出圍牆一大截的銀杏樹的樹枝,似乎晃動了好幾下。

他眼尾微挑,心裡頭大約也明白了。想了想,他起身回屋,卻將琴留在了涼亭裡。

而銀杏樹下,柳桑寧躺在地上,好半天沒起來。她方才怕被王硯辭看到,著急下樹,結果卻不小心一腳踩空摔了下來,倒是讓她比正常下樹要快了許多。

她撫了撫胸口心想:王硯辭應該沒看到她吧?

等她洗漱完回到寢屋就寢時,腦子裡還忍不住想著,如王硯辭這般會徇私舞弊之人,居然還能彈出此等清雅之音。看來這王硯辭在附庸風雅這一事上,也頗有造詣。

王硯辭進屋後叫來長伍。

“少爺,有何事吩咐?”長伍頗有些嚴肅。

平日裡王硯辭撫琴時最不喜歡人打攪,無事也不會叫人近身伺候,只喜歡一個人待著。畢竟他撫琴頻繁,就表示離故人忌日不遠……

王硯辭手指在桌面輕敲兩下,吩咐道:“明日叫人去將百官齋圍牆邊那棵銀杏砍了。”

“啊、啊?”長伍愣住,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事兒。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何呀?”

“麻煩。”

王硯辭丟下這句,便表示自己要回屋去睡,叫長伍退下。

長伍離開時還是一頭霧水,那銀杏樹好好的在那兒都已經有十數年,少爺搬進來後也從未覺得那銀杏樹礙眼過,怎麼今日突然就瞧它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