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妙,卻又不知道穆辛的家在哪,只知道她住在Z市。

人走了,房間裡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半夜,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邊是低聲的哭泣,是她想了那麼久的聲音。

“穆辛,你在哪?”楚天舒覺得自己喉嚨堵得慌,她害怕這一個電話之後又是長久的消失。她想要抓住她……

“天舒,他們……逼著我結婚……”電話那端的聲音已經崩潰,卻是強忍著想將話說完整。

“天舒,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嗎?我帶你走。”楚天舒忍著顫慄安慰著她,卻忘了自己也處在破碎的邊緣。

“不要,天舒,不要找我……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你替我好好活著……好嗎?”

“穆辛,告訴我你在哪,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楚天舒在寂靜的黑夜大喊,卻再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她害怕極了,瘋狂的尋找穆辛的蹤跡,她來到她的家鄉,在她父母家的樓下徘徊,再等了不知道多少天以後,看到穆辛被一個男人領著,從父母家出來。

她已經沒有了往日鮮活耀眼的神采,眼神空洞,面色慘白,她看不到的地方,衣服掩映下的皮肉,佈滿了斑駁青紫。

楚天舒按捺著心裡的洶湧情緒,趁男人上班的間隙,敲響了那扇封禁著穆辛的門。

隔著防盜門,兩個人對著默默流淚,過了好久,楚天舒才說出那句在心裡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跟我走。”

她叫來了開鎖公司,撬鎖的動靜引來了鄰居的注意。她拉起她的手,逃亡似的鑽進了計程車。

穆辛的身份證被所謂的丈夫藏了起來,她們沒有辦法坐遠端交通,只能先找了個郊區的酒店暫時住下。

也是在這時候她才得知,穆辛回到家之後都經歷了什麼。

她的父母不願相信自己的女兒牴觸男人的事實,覺得她準是被人帶壞了。他們將她鎖在家裡,竟以“治病”的名義為她選了一個丈夫,並偷偷給她喝下安眠藥以後放那個男人進了她的房間……

那天半夜打給楚天舒的電話,是穆辛趁男人睡著偷拿了他的手機在廁所打給她的。

楚天舒聽的心如刀絞,看著她手腕蜿蜒的疤痕,心疼她當時是多麼的絕望和厭棄這個世界。

穆辛沒有死,老天就是要讓她痛苦的活著。

她的決絕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憫,反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無論她如何乞求,男人仍執意娶她過門,只因為,她曾是他多少年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

一場熱鬧的婚禮,是她沒能了結的另一個地獄入口。因為她執意不願和男人同房,不知被男人毒打凌虐了多少次。

而她的父母,生她養她的人,只為了世俗正確的眼光,面對女兒遮都遮不住的傷痕,選擇冷眼旁觀……

郊區酒店的那幾天,大概是她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彼此訴說著對對方的思念,幻想著未來的生活。

是友情還是愛情,重要嗎?只是同性的人想要相守,彼此照顧,也為世人所不容嗎?明明她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幾天後警察找到了她們,男人面目陰損的跟在警察後面,看著掙扎的穆辛一臉狠戾。

楚天舒被指控涉嫌拐騙婦女關進了拘留所,在她已經厭倦了這個噁心的世界的時候,江城北,也就是她的老闆,將她保釋了出來。

她從拘留所出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得到的第一個訊息,是穆辛去世的訊息。

江城北將手裡的信封遞給楚天舒,下了車,將空間留給她。

信封裡只有一張紙,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字寫著:“老天能讓我遇見你,便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