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發芽了。

平城。

驚蟄已近,清明不遠。晨起,元瑛盥洗時鼻腔一熱,移開帕子時上頭的血痕尤為明顯,看得他眼皮一跳。

算來這是元瑛在平城的第六個年頭了,按理說早該習慣此地比洛陽更加乾燥的氣候,舊都繁華雖遠,安寧更甚洛城,元瑛也沒什麼理由起了心火。

他換了衣裳走出門,高樂君撐著已有身孕的肚子站在廊下,元瑛一見連忙加快腳步:&ldo;公主不在屋裡歇著,出來做什麼?&rdo;

高樂君睨他一眼,前些年的跋扈囂張猶在:&ldo;怎麼,是怕我身子金貴受了風寒你心疼,還是怕我仍心懷恨意要趁機弄死你元家子孫?&rdo;

元瑛聽得多了,對她話語中夾槍帶棒便當做耳旁風,攜了高樂君一隻手扶著她下臺階後一直行到池塘邊。碧色活水,錦鯉爭奪魚食,隱隱有頭破血流之勢。

高樂君看得愉快,收了手作勢拍元瑛一下:&ldo;你這悶葫蘆,也就我受得了!&rdo;

&ldo;是,公主大度忍得臣這許多年。&rdo;元瑛笑道,&ldo;在府中走走便是了,公主也知現在情況特殊,臣怕四處亂走遇到危險。&rdo;

高樂君面色稍霽:&ldo;無妨。早晨你的驛官來報,他們在臨水靠岸了。&rdo;

元瑛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她話語中意。

高樂君繼續道:&ldo;算算時辰,黃昏能入城。你去準備吧,別讓高景看了平城的笑話!&rdo;

言罷她不看元瑛,喚來侍女扶著款步往花園去了。元瑛立在原處,一顆心臟後知後覺地狂跳,甚至以為過往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一年前都城來報,廢帝被囚致死,彼時天下都在指責高泓不念兄弟人倫手刃親族,太師元嘆因言獲罪,首當其中,被高泓殺雞儆猴至今仍囚在洛陽。

元氏家丁秘密帶出太師書信,要元瑛此生不再入都城。

那時他始知,高景要自己不顧一切勸高樂君回到先帝的封地時想到了多遠。

高景正式監國後不久,高樂君上書要回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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