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左首那一個黑麵孔,濃鬚眉,已是年逾五旬,身後還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壯士,眉目之間,精神壯旺。

屠炳烈張眼端詳,並不認識;回頭一看,智囊姜羽衝已然揚聲高叫了一聲:“二位老哥!”立刻翻身踏下馬來。對面右首那人立刻也滿面堆歡,舉手道:“噢,智囊!”(葉批:窩囊!)

兩邊的人一齊下了馬,姜羽衝忙給屠炳烈引見。右首那位正是把守南面卡子的霹靂手童冠英,左首那位正是各路傳信的振通鏢師金槍沈明誼;後面那個青年卻是綿掌紀晉光紀老英雄的小徒弟八叉吳玉明。這三位跟屠炳烈說起來,都是熟人,可是從前很少見過面。雙方牽著坐騎,寒暄數語。

霹靂手童冠英最為性急,忙問姜羽衝:“十二金錢俞鏢頭現在哪裡了?你們訪得怎麼樣,有眉目沒有?我們在南路卡子,卡了這幾天,沒有白卡;我們可是跟飛豹子手下的人招呼起來了。”智囊姜羽衝說道:“哦,打起來了麼?”正要往下細問;童冠英搖著智囊的手道:“我們那裡,打倒是打了,究竟稀鬆,瞎亂了一陣子。我們把狗賊踩盤子的追跑了;只探出飛豹子跟火雲莊真是通氣罷了,此外可算一無所得。我先問問你們吧,姜五爺跟屠師傅忽然跑到這裡做什麼?可是前面打起來,要回寶應邀人麼?”

姜羽衝忙道:“不是,我們這是打聽飛豹子的下落去。”童冠英皺眉道:“這麼說,你們也沒有撈著,我們也沒有撈著。不過我猜著這個飛豹子,多一半是藏在火雲莊,火雲莊至少也是他潛蹤落腳的地方。”互問了幾句話,姜羽衝遂將鬼門關鬥技、古堡探鏢銀撲空的經過,向童、沈、吳三人,扼要地說了一遍。急急地轉叩沈明誼,各路有何情報。又問吳玉明:“令師綿掌紀晉光老前輩,把守東路寶應湖畔,可有什麼動靜?”

沈明誼只說道:“海州現在來了專人,……”還待往下說,那吳玉明已搶著講道:“家師正為沒有動靜著急,我們在湖濱把了好幾天,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只在水路上半夜裡,發現一點可疑的情形;我們刨了兩天兩夜,也沒有刨出所以然來。家師很不放心,怕路上也許吃緊,所以打發我來送信;順便問一問俞、胡二鏢頭踩探苦水鋪,究竟見著正點沒有?還有郝穎先郝師傅、白彥倫白店主二位拜訪火雲莊的結果,究竟怎樣?我們都很惦記。我們家師說,東路寶應湖一帶,一定不是賊人出沒之所。他老人家要上苦水鋪來,又不願擅離職守,所以打發我,先到寶應縣義成鏢店問一問。他老人家大概明天晌午,或者後天一早,就要回寶應縣。”

姜羽衝聽罷,轉臉來,仍和金槍沈明誼敘話。沈明誼道:“俞、胡二位真格地已和飛豹子見過陣仗了麼?”

姜羽衝道:“打了半夜呢!只是那傢伙匿名不肯直認。我說沈師傅,那個劫鏢的飛豹子可是赤紅臉、豹子頭、豹子眼、疏鬍鬚麼?”沈明誼道:“是的。”姜羽衝道:“可是身量很高,並不胖,比你還高一二寸麼?”沈明誼道:“不錯呀,他使的可是鐵菸袋?”姜羽衝道:“是的。他穿著肥袖短袍,遼東口音,還會打穴、打鐵菩提子?”沈明誼道:“對對!不過劫鏢時沒有動暗器。”

屠炳烈把手一拍道:“一準是他了,這個老殺材,他可是不認帳。他還使那臭菸袋,點傷我的穴道;若不是俞鏢頭相救,立時推血過宮,我二十年的鐵布衫橫練功夫,生生教他給毀了。”說著一摸背後的“氣俞穴”,道:“現在我這裡還有點麻木呢。”

智囊姜羽衝拋開閒話,重問沈明誼,各路還有什麼訊息?沈鏢頭專騎前來,是不是有緊急事情發生?沈明誼忙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