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無窮山外的防守可算是固若金湯。

當然為了防止驚動那敏感的怪地,刀郎師叔還吩咐個人佈下自身結界,堵住人身及法寶的氣息。

蟲蟲也服從命令聽指揮,被派與蒼穹師叔守在西方,在等待的時間裡,她心裡一直盤算著羅剎女託她辦的事,本想找到迷蹤地再說,但最後仍然忍不住,在夜色降臨之後,找了個機會跑到蒼穹師叔身邊,遲疑地問道,「西師叔啊……那個……我認識一個人……美人……她……託我送點東西給你。」

蒼穹神色一窒,拿起乾坤碎玉壺,長飲一口,似乎心中猶豫,半晌才道,「螞蟻,你說我該收嗎?」語畢,又搖著頭苦笑道:「我怎麼問起一個小丫頭來,呵呵,拿來,天下間人心最真,怕什麼來?」

蟲蟲觀察蒼穹師叔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只好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那半幅衣袖,又偷眼望了一下這位性格狂放的西師叔。見他凝視衣袖半晌,似乎有無數心事滾過心頭,又似乎有天大的事難以決斷。好半天后才把衣袖鄭重地放入懷中,神色釋然,顯然有了答案。

蒼穹師叔本就是個瀟灑不羈,視禮法於無物之人,為此捱過多少處罰,但他這樣真性情的男人,不會虧欠自己的心,什麼名利地位、前世今生,都不會放在眼裡。

那麼,就是說。

「師叔,你在天影穹頂的時候,和羅剎女做了朋友?」她小心地問,心裡砰砰亂跳,真想得到她所期望的答案。

蒼穹點了點頭,「作為一個男人,遇到了這樣的絕代佳人,就算我只是魂魄,當然也要勾搭一下。」他故意說得粗俗,但眼神閃動,語氣溫柔,表明他很是動了真情。

「雲深師祖沒有勾搭,桃花師叔也沒有。」這答案像一陣狂風,掃清了蟲蟲心中所有的陰霾,陽光似乎一下湧入她的心中,讓她心中敞亮,不禁開起玩笑來。

曾經,以為那麼困難的事,居然以這種方式解決了,實在太神奇。以前,她在現代的時候看過一本心理學的書,大致的意思是說,大部分人面對困難的時候,都想得很嚴重,但事實上百分八十幾以上的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她一直對這理論半信半疑,現在徹底相信了,每件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我師父不是男人。」蒼穹衝口而出,但隨即解釋道,「他是道中之人,一切凡塵種種,於他而言都是平常。至於說桃花師弟嘛,他動作慢了,讓我搶了先,現在只怕他還在後悔,哈哈。」

「那——你們——」蟲蟲壞心眼的試探。

「小丫頭,你是問我們是否有情?」蒼穹一笑,神色中有些悲苦,「一個女人呆在黑暗中千年,受了無盡的苦楚,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有個男人安慰她、保護她,她會不會有情呢?而對於你師叔我而言,覺得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比她好了,你說我有情嗎?」

「師叔!」蟲蟲叫了一聲,又驚又喜,隨即又想起失憶只是暫時的,就好像她和花四海,當他回想起前世,她還不是要面對他的過去?!騙自己是沒有用的。

「我的魂魄放入穹頂的時候,師父已經告訴了我一切,我知道她和花四海的事。」

「可是她失憶了,但早晚她還是會想起來的。」

蟲蟲最擔心這個,那樣強烈而無私的愛,不可能有第二回,也不可能忘得掉!

「丫頭,你為什麼想不通呢?前世也好,後世也罷,已經是兩個人的兩段人生了,還有什麼流連,有什麼放不下?也難怪你,很多世人看不穿這一點。」蒼穹又飲了一口酒,「但你沒有想過,在她被逼入天天影穹頂的一刻就已經死了,為她上一世的愛死去了,現在的她是重生的人,為什麼不能讓她有新的選擇?她成全了上一世的恩情,這一世不必再為任何人而活,包括我在內,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