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容院做了個SPA。

從美容院出來,顧知已是神清氣爽。一掃這一多月來的陰霾,她趁熱打鐵,轉身拐進街角的美髮廳。

三個小時過去,花出去好幾張紅色□□,離開美髮廳的顧知已然換了一個髮型。原本又直又亮的及背長髮已經彎成大卷,春風一過,髮絲溫柔地拂過她的耳畔,顧知輕輕一撥,舉手投足間自是多了一抹嫵媚風情。

再回到家,已是臨近傍晚。忙活了一天的顧知給自己拌了個水果沙拉,然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食同嚼蠟地吃著,一邊等待簡玉柏的電話。

今天是他約她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日子,如果簡玉柏不是開玩笑,他應該會派車來接她。

這樣想著,顧知又有點煩躁。她起身走回臥室,拉開自己的衣櫃大門,看著裡面的衣服發呆。

和臭美的林如寂不同,她一直是個實用派。衣櫃裡的衣服多以基本色和基本款為主,寥寥無幾的幾件晚禮裙,都是為了參加公司年會準備的。

她躊躇了一下,拿出一件白的和一件紅的,在穿衣鏡前比劃了一下。

沉吟半晌,顧知又“蹬蹬蹬”地跑回客廳。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終於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這個號碼還是當日在慕尼黑機場告別時,簡玉柏留給她的。顧知飛快地打著簡訊,生怕自己後悔。編輯成功後,指尖一點,傳送成功。

她問簡玉柏:你今晚穿什麼顏色的西服?

大概過了十分鐘,簡玉柏的簡訊回過來,只有簡短的兩個字:灰色。

顧知咬牙,心裡彷彿有個皮球,被人紮了一針,倏地漏氣。

不過她的氣餒還沒超過十秒鐘,簡玉柏的第二條簡訊就跟了進來。

他說:我有會,你自己打車去會場。

*

是不是每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有公主夢?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被面目猙獰的怪物擄走,然後就會有王子騎著白馬、佩戴寶劍,披荊斬棘地來救自己?

和正常家庭的小孩相比,顧知的成長之路本就崎嶇。世間的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她自問沒少經歷。但這二十多年過去了,有白馬王子來救她了嗎?

曾經她以為楊安桀是,後來她以為陸圻是。但事實卻一次又一次地向她證明,他們都不是。

那麼簡玉柏就是了嗎?

想到這裡,顧知忍不住自嘲地彎了彎嘴角——顧知啊顧知,你怎麼老是忘了傷疤忘了疼?

此刻,她隻身一人坐在金沙灣酒店的宴會廳裡,忍不住對自己進行思想教育。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及膝小禮服,雞心領,露出纖細又漂亮的鎖骨,燈籠袖的設計平添幾分端莊,與她的眉目很是相得益彰。腰間是一條細細的黑色漆皮腰帶,為的是和腳上的黑色高跟鞋搭配。

她一手拿出小巧的手拿包,一手舉著細長的香檳杯,對著偌大的會場發呆。

距離拍賣會正式開始還有十分鐘,可她到現在都沒見到簡玉柏的身影。她的目光在會場裡轉了一圈,反而發現許多平日裡,只能在雜誌封面和電視節目裡看到的人。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穿著華衣美服,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可是眼角眉梢卻沒有多少真情,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在虛以為蛇。

這種人她見過不少,她的頂頭上司連城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世界。

顧知觀察著,不禁想起簡玉柏。想起他的眉目清俊,想起他的目若寒霜,也想起他嘴角的戲謔和那偶爾一低頭的溫柔。

生物鏈教育我們,有生命跡象的地方就有等級制度。這些置身會場的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非富即貴,而簡玉柏身為簡易集團的總裁,自然更是人中龍鳳。

顧知啊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