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今國庫並不豐盈,皇上又一心追求長生之道,花費不淺,不少人又在皇上身邊吹風,要重開邊境馬市。

陸庭舟本意就想前往南瑞,只是一直苦無辦法。如今他請願處理西北馬市,而南瑞則在遼東一帶,所以正好可藉此機會前往。

而謝清駿震驚的便是,陸庭舟竟然隨口就將這等機密告訴了自己。謝清駿身為世家子弟,自小在謝舫身邊長大,早早便見識官場博弈。

可是如今這樣一個尊貴的人,他不需要你的全力討好,也不需要你俯首稱臣,就能和你推心置腹。

謝清駿突然苦笑起來,陸庭舟這招釜底抽薪是要徹底地折服他。

“說來我和清溪自小便相識,不過見面的次數卻是寥寥,她三歲之時,我從歹人手中救下她。她八歲之時,謝家別院血案,我與利箭之下救下她。她十一歲的時候,從江南迴京,我原本避居別院,卻在聽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回來。”

謝清駿手指微微扣緊,抬起頭看著對面淡雅如謫仙的男子。

他們相識如微時。

“說來,我認識清溪的時間,比清駿你還早五年,”對於謝家瞭如指掌的陸庭舟,自然知道謝清溪是到八歲的時候,才見到這個大哥。

一直理直氣壯地謝清駿,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猶如被人打了一拳般,連臉色都微微變了下。

“王爺,這是何意?”謝清駿強壓著心頭的苦澀,看著他問道。

陸庭舟輕笑一聲,用一種輕緩的,不在意地口吻說道:“哦,也沒什麼,只是想提醒清駿你一聲,你若是對我有敵意,最後只會讓清溪為難的。”

謝清駿一口氣憋在胸口,真是不上不下。陸庭舟這一手玩的可真是厲害,這算是給個甜棗,再給大棒嗎?

謝清駿如何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也會被人這麼對待。

不過謝清駿冷笑了一聲:“王爺一向低調謹慎,從不牽扯到朝廷黨爭之中,為何這次要強出頭,攔下邊境馬市這種頭等麻煩。”

“因為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陸庭舟淡淡地看著他,可是語氣中的決心卻讓謝清駿愣住。

“人人都說謝氏恆雅驚才絕豔,聰慧冠絕天下。可即便清駿你再聰慧,只怕都理解不了情之一字吧,”陸庭舟說完,便朝他遙遙舉杯。

“若恆雅有一日能體會到情字,便會理解我今日之決心,”陸庭舟嘴角含笑。

謝清駿只瞠目地看著陸庭舟將杯中酒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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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駿回謝府的時候,因時間太晚,便沒有去蕭氏的院子。待第二日,他從衙門回來的略有些早,便照例去後院給蕭氏請安。結果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謝清溪的丫鬟匆匆而過。

丹墨原本是來給謝清溪請安的,她心情不好,連吃飯都不願出門,只待在自己院子之中。所以丹墨特來蕭氏的院子說一聲,省的太太再擔心。

丹墨這會看見謝清駿,請安之後,想了想輕聲說道:“大少爺,奴婢有一事想向你稟告。”

清駿自然知道她是清溪的丫鬟,便立即停住腳步,道:“有什麼事嗎?”

丹墨不敢抬頭看他,可是一張臉卻是微微泛著紅,看的身後的觀言一陣心酸。她半晌才說道:“是關於小姐的事情,她不讓我同太太說,可奴婢見她心情一直不好,便想著小姐最聽大少爺你的話,所以還請您去勸勸小姐吧。”

“清溪怎麼了?”謝清駿一聽眉頭便立即緊鎖。

丹墨這才將昨日從寧侯回來後,謝清溪就坐在床邊哭了很久的事情告訴他,還說今個她心情依舊看起來低沉的很,連吃飯都不願來太太院子中了。

要知道平時,這可是謝清溪最喜歡的事情,因為只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