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甚麼都不知道!鬥神閻王喜怒難測,我說漏了嘴,便有性命之憂。”

盤蜒道:“你可知鬥神殺了蛇帝共工?”

百重顫聲道:“他老人家神通廣大,萬年之前,數個閻王曾被他投入輪迴。我不知他殺蛇帝之事,即便知道,我也勸阻不了。”

盤蜒道:“他無法返回聚魂山,你不必如此懼怕,你幫我找出他來,我替你殺了鬥神。”

百重更是驚詫,雙眼閃動,喜道:“他當真。。。。回不來?是了,是了,他在凡間行動如常,便無法前往聚魂山了。。。對麼?此乃乾坤法則,制約閻羅、閻王的定數。我只要藏在聚魂山,他便找不著我。但這黃泉。。。。黃泉是不能再待。你說要殺他?當真痴心妄想,他身手之強,在閻王中數一數二,昔日便是以蚩尤的能耐,也僅僅只能勉力敗他,難以致他死地。”

盤蜒道:“還請二哥告知我鬥神來歷,武功破綻,我有備無患,方能一勞永逸,將他除了。”

百重稍稍放心,變得和顏悅色起來,說道:“他一旦在凡間死去,約莫二十年,便能在聚魂山重生。你這豈不是白費力氣?況且多半是自尋死路罷了。”絕不信盤蜒能夠得手。

盤蜒道:“那是另外一個鬥神,與原先我那仇人無關。我當竭力一試,不成功,便成仁。”

百重笑道:“好,好,但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到我家中一聚。”說罷領盤蜒穿過峽谷,奔行數百里,來到一奇形怪狀的大屋裡頭,這屋子乃是以一數十丈的大蜈蚣屍體造成,牆壁堅韌柔軟,屋內清涼芳香,卻令盤蜒忍不住發毛。

兩人坐定之後,百重倒上一杯葡萄美酒,遞給盤蜒,盤蜒更不懷疑,對飲而盡。百重得盤蜒一語點醒,除去了多年擔憂,甚是高興,居然頗為殷勤,說道:“四弟,先前我說話重了,你可莫要生氣。”

盤蜒道:“二哥此言差矣,我盤蜒若是有錯,二哥打罵皆可,區區幾句指責又何必掛懷?我正有求於二哥,豈敢稍有怨言?”

百重點頭道:“好,從今以後,咱倆便是過命的交情,我百重自來說話算話,絕不反悔。”

盤蜒心想:“此人心機不深,比跳蚤、紅竹這兩個口是心非的滑頭實誠多了。”誠心謝了一句。

百重又道:“四弟,我聽紅竹說起當年與細脖交手情形,知道你武功法術遠勝我等,然則要勝過我原先那上司,仍差的極遠。我直言相告,即便你真招出那蜃幻白龍來,也不過多活個幾合罷了。”

盤蜒如何不知這其中關鍵?他問道:“二哥,那鬥神到底是怎樣人物?你能細細說說麼?無論是他生平做派,還是仇怨敵手,越是詳盡越好。”

百重哀嘆道:“咱們這鬥神閻王,掌管的乃是凡間病死之人跑到聚魂山的煉魂。他自個兒也患有極可怖的疫病,諸病夾雜在一塊兒,非但沒殺了他,反而令他成了瘋子、惡魔,身手愈發可怖,便是聚魂山中,也無人不忌憚他。他疾病發作之時,便要讓旁人也受他一般的痛苦,他自個兒便能好過了。”

盤蜒忽然想起當年的疫魔淵北辰來,這淵北辰不正是被這鬥神所害,才成了那般可憐下場麼?

百重道:“鬥神閻王還有個毛病,一旦有人被他青睞,他便以極難纏的瘋病詛咒那人。非將那人逼的無路可走,一死了之不可。在我之前,已有過百餘個閻羅,皆被鬥神閻王折磨致死。輪到我時,他瞧我資質平庸,感到無趣,又著實缺人辦事,我這才勉勉強強活了下來。如經過他這番折磨,那人仍然存活下來,便能收穫頓悟,練成一門罕見神功。”

盤蜒心下忽然生出極大不安來:“我怎地似。。。在哪兒碰上過這等情形?”

他思索少時,猛然腦中靈光閃現,他心中狂跳,暗想:“我在天劍派宮殿之中,曾感受到一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