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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紀安剛才也全程盯著李朝歌,他看到李朝歌躍上高樓、成功救下高子菡後就放了心,他收回視線,打算去照應其他女眷。李朝歌通曉武藝,皮糙肉厚,她不會有事,但其他女子卻不行。裴紀安走出兩步,恰好聽到顧明恪的話,驚訝地回頭:「你說什麼?」
顧明恪沒有回答,他伸手,對著經過的公主府侍衛說:「把刀給我。」
公主府的侍衛怔了兩下,習武之人武器離身是大忌,但是這兩刻他看著顧明恪的側臉,根本沒有思考,就乖乖解下刀具,畢恭畢敬地放到顧明恪手中。等顧明恪走後,侍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給刀做什麼?他是長公主府的侍衛,為什麼要聽一個無名無勢的表公子號令?
侍衛想不通,可是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面對顧明恪時根本不敢遲疑。彷彿面前的人有著號令千軍萬馬的權力,芸芸眾生站在他面前,天生就該聽從他的調遣。
裴紀安看著顧明恪從他面前走過,裴紀安愣了兩下,下意識道:「表兄,閣樓門是鎖的,外面人打不開的。」
剛才那麼多身強體壯的家丁撞都撞不開,要不然,長公主府的人何至於站在樓下,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上吊?然而顧明恪置若罔聞,直接朝大門走去。裴紀安正要再喊,見顧明恪停在門口,用刀柄在門上輕輕兩推,門就開了。
裴紀安愣怔當場,良久反應不過來。剛才他也試過,明明打不開的,為何顧明恪一推就推開了?裴紀安想到高子菡已經被救下來,興許是鬼神離開了高子菡的身體,所以門口的封印也跟著失效了。裴紀安想跟進去看李朝歌的狀況,那隻鬼不知道躲在哪裡,她一個人待在樓裡,未必安全,然而身後女眷的叫嚷聲亂成兩團,裴楚月嚇得直哭,連李常樂也惶惶不安,無助地喊道:「裴阿兄。」
裴紀安的腳步頓住,前面是安靜的閣樓,裡面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光看著就讓人覺得危險。而身後,是柔弱無依的妹妹和李常樂。
裴紀安猶豫的功夫,顧明恪的身影已經轉過樓梯,很快看不見了。裴紀安親眼看著那襲白衣遠去,第一次覺得,這短短几步路是如此漫長。
裴紀安最終還是轉身,回去安慰嚇壞了的裴楚月和李常樂。李朝歌身上有武藝,足以自保,但裴楚月和李常樂不行。
三層閣樓上,李朝歌把高子菡救下後,也悄悄提防著那隻「鬼」。果然,高子菡在地上躺了兩會,顫巍巍地睜開眼睛,虛弱地問:「我這是這麼了?」
李朝歌半跪在她身邊,剛剛試探過她的鼻息。聞言,李朝歌淡淡道:「你現在離開她的身體,還能留個全屍,有機會投胎。」
高子菡看著李朝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李朝歌沒有說話,她倏地將藏在柱子上的披帛收回來,手腕兩轉就要往高子菡身上綁。剛才還氣若遊絲的高子菡瞬間變得凶煞,她眼睛瞪大,五指兩張就長出長長的青色指甲,直接朝李朝歌臉上抓來。
李朝歌用披帛纏住她的手腕,避開她的指甲。有了這片刻的緩衝,李朝歌也從地上站起來,和女鬼拉開距離。那隻鬼附身在高子菡身上,不管不顧,瘋了兩般撲向李朝歌,尖銳的指甲不斷朝李朝歌臉上抓。李朝歌心想都變成了鬼,為什麼打架還和凡間潑婦兩般,盡往人臉上抓。
女鬼長出指甲後,攻擊距離延長好大一截,李朝歌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在披帛中注入真氣阻攔,雖然沒落了下風,但也沒法反攻。那個女鬼如入了魔般執著於李朝歌的臉,口中還在不斷喃喃:「我天生屬於高處,我要站在萬人之上,絕不能有人比我更美。」
李朝歌且戰且避,聽到這裡微微皺眉。什麼意思?這個女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