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有最積極,開門就要上前噓寒問暖。

“回來……老孫,你身上的傷是被喪屍咬的?”洪濤自打遠遠看到孫建設這副模樣,就和焦三使了個眼色,一人抓起了登山鎬,一人把弩箭上弦。

“給、給我口水喝……”孫建設搖了搖頭,舔了舔嘴唇。

“給,接著……”洪濤從初秋手裡拿過礦泉水,走到距離四五米遠的地方把水瓶扔了過去。

“啪嗒……哐當……”瓶子扔的挺準,但老孫的動作好像有點遲緩,水瓶砸中了他的胸膛,然後滾落到了地上。他想低頭去撿,可是忘了自己還坐在摩托車上,結果連車帶人一起倒了。

“咕咚……咕咚……咕咚……”可是這個老頭被摩托車壓著一條腿,楞沒喊疼,居然先抓起了水瓶,擰開之後一口氣全給喝光了,好像還不過癮,又望向了洪濤。

“孫哥,您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是怎麼了!”洪濤伸開雙手阻止眾人靠前,回頭看了看焦三,確定他已經轉到側面位置正用弩箭瞄著孫建設,才往前挪動了一小步,半蹲著身體詢問。

“唉……一言難盡,九死一生啊……哦,我身上的傷不是喪屍咬的,是被人用槍打的……幸虧那幫小崽子不太會用槍,大多數子彈都飛天上去了。否則啊……嘿嘿嘿……我這條老命就算交待在他們丫挺的手裡嘍!”

這時老孫才算稍微正常了點,用力撐開摩托車把腿抽出來,哆哆嗦嗦的接住了劉全有扔過來的煙點上,就這麼坐在地上和洪濤聊了起來。

“來來來,先用這瓶水洗洗傷口……孫哥,不是兄弟多心,我得為大家負責。您把上衣脫了,再把頭上的傷口洗乾淨,只要不是被咬的抓的那就啥事兒沒有。”

洪濤又讓初秋拿了兩瓶礦泉水全扔給老孫,同時把話給挑開了。我就是不相信你咋滴吧,想活命馬上按照我說的辦,否則死啦死啦滴!不過他已經暗下決心,以後這種話全讓劉全有說,自己不能總去那個背黑鍋的壞人。

孫建設沒矯情,擰開水瓶就往頭上倒,一邊倒一邊把右側頭髮上的血痂清洗乾淨,然後脫掉上衣。他頭上的傷口確實不是咬的,也不像抓的,更像是擦傷,傷口挺寬挺規則但不深。身上則根本就沒傷,衣服上的血跡都是從頭上流下來的。

“來來來,快扶孫哥進院子……初秋,找急救箱來包紮包紮……”

既然沒被喪屍抓咬過那就還是好同志,洪濤立馬就變臉了,一頓吆喝一頓指揮,唯獨不上手幫忙。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在沒搞清楚老孫的遭遇之前他是不打算湊過去冒險滴。

“唉,孫子沒看見,反倒遇上這麼一幫畜生,要不是焦兄弟的摩托車提速快還靈活,估計我就回不來嘍。劉主任吶,你說都是人,洪濤是變著法兒的救人,他們是變著法兒的糟蹋人,天理何在啊……嘶……嗬……”

很快孫建設頭上的傷口就被初秋簡單消毒處理過,還打了針抗生素,破傷風針這裡沒有。藉著處理傷口的機會,他把去兒子家尋找孫子的過程也大概說了說,然後又是老淚縱橫,唏噓不已。

孫建設回去的過程很順利,街道上有少許喪屍出沒,但全追不上摩托車,主路上基本沒有車輛和行人,往常一個小時的路程,十多分鐘就到了小區旁邊。

他不愧是當過兵的,知道不能傻愣愣的從正門往裡衝,就找了個僻靜地方,把摩托車停在小區圍欄外面,打算翻過去先瞧瞧形勢,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