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無退路。

他只有急攻。

他撲向粱失調。

他怒目瞪視梁失調。

梁失調一向怕他。

莊懷飛中向在同僚之間都是個有威勢的人。

一一何況他是粱失調的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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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求對方一攝、一震、或者一失神,他只要爭取到這剎間,“救母”行動便有勝算。

不是他又料錯了一件事。

他沒料到的是梁失調居然向他撲了過來。

還揮舞著一把深綠的刀。

短刀。

他的刀很快。

也很怪。

更怪異的是他的眼神。

他不是怕。

也不是狠。

而是:

一一一他居然在流淚。

一臉是淚!

他為什麼哭?

莊懷飛已無暇理會。

梁失調已殺傷他的孃親,而且用的還是“綠刀”——粱失調有“紅綠二刀”,“紅紋刀”殺傷力較大,但沒有淬毒;“碧壟刀”戰鬥力明顯不及“紅紋刀”,但卻塗有劇毒。“青紅雙刃”梁失調以兇成名大家還調笑他的兵器好比是一種大夥兒常喝的湯,就叫做“青紅蘿蔔堡豬睜”——而今,他竟用有毒的刀刺傷其母!

莊懷飛已恨絕了他。

——他既已離開了孃親,便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他下手決不容情。

一個本來就是任職維持治安、保護良善的捕役,對一個贏弱多病,目不能視的同僚之母,竟下得了如此毒手,此人留在世上,尚有何用?

所以莊懷飛再不顧恤。

他一出手就下毒手。

他的毒手其實並不太毒。

他只是人在半空空手去奪梁失調手上的刀。“毒”在他的腳。

他的腳在他出於前陡然一絆。

梁失調一失神間,給這一絆失了衡。

身體已失去控制,莊懷飛便信手奪了他的刀,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中!

亂在這一刀扎人梁失調胸膛之際,莊懷飛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還錯得很厲害。

()

——非常可怕的錯誤。

因為他在半空的角度,猛瞥見梁失調雖然正迎擊自己。但他的孃親並沒有脫困。

他母親還落在另一人手裡。

這個人也是長了一張苦瓜臉。

——梁失調與之相比,只能算是表情苦,表相苦。表皮苦、皮相苦,這人卻是苦在骨子裡,四大皆苦,無一不苦。

然後莊懷飛隨即發現:

梁失調是給這人推出來的。

一一難怪他好像是衝過來送死的!

這人原一直就在梁失詞身後:由於他躲在暗處,使莊懷飛錯以為這只不過是梁雙刃的跟班。

然而不是。

這人才是主謀。

——殺他母親那一刀,也是在他縱控下扎的。

他顯然是要莊懷飛心亂,並讓他背上這個惡名。

莊懷飛陡地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這人是七縣總捕,也是梁失調的師父:“上窮碧落下黃泉,珍手動腳抓犯人”的上風雲!

他知道得大遲。

他已殺了梁失調。

——孃親還在他手裡。

他只有拼!

這時他已沒有後路可以走。

他只有往前闖。

一一拼!

他拼。

可是他的敵人不跟他拼。

上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