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他的側臉。

祁王卻冷冰冰的站得很遠。

“我來送你最後一程。”他道。

說得旁觀的高公公都心中發寒。

皋帝勉強擠出一個笑,道:“恩,好。有你送我最後一程也好。你坐近些,我……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祁王稍往前挪了一點。

面上有些不耐煩。

皋帝微弱這聲音道:“你知道齊清兒為什麼會自縊嗎?”

這話叫祁王打起萬分精神,心尖也開始刺痛。

皋帝成功引起祁王的興趣,繼續道:“因為嚴頌。因為她發現你傷了嚴頌。”

沒頭沒腦的話。

祁王聽得煳塗。

他什麼時候傷過嚴頌,也只有嚴頌傷過他。

皋帝笑笑,咳嗽兩聲繼續道:“放下吧,自十六年前,她就不再屬於這個京城,當初你若放她和嚴頌離開,或許就不會有今天。她那樣的貞潔烈女是不可能生活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中的。”

祁王垂下頭,良久後,道:“夠了,最後一程我已經來看過你了,望你走好。”

說完轉身離開。

他離開養心殿不久,皋帝駕崩。

舉國同喪。

整個京城沒籠罩在灰白之下。

這一幕像極了齊清兒做的那場夢。

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下面是長長的送殯隊伍。只是如今站在城牆上面是祁王一人。

國喪之後,祁王登基。

天下表面上看上去太平,而實際上卻未必。

因之前齊清兒離去,祁王一連多日。萎靡不正,無心朝政,後又有先帝駕崩,舉國同喪,導致邊境防守日漸下滑,匈奴趁亂偷襲。

如今邊疆已成戰亂之勢,而大煜朝卻沒有做好應戰的準備。

畢竟新帝剛剛登基。

朝堂之上尚未安定,且有己方勢力反對祁王登基。

大煜朝一時陷入內憂外患之態。

祁王更是沒日沒夜的在養心殿審理摺子,面見大臣。

應戰,軍資是問題,坐視不管只會長他人志氣,無奈之下,祁王找到了婭楠。

婭楠一直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看著祁王憔悴的臉龐,道:“和親能暫緩戰爭,哥哥也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我願意前去和親。”

祁王緊緊將婭楠擁在懷中,然後僵硬的點點頭。

半個月之後,匈奴同意和親,並退出再大煜朝邊境作亂的敵軍。婭楠在皋雯和楚秦歌的護送下出城,祁王留在宮中。

他怕他狠不下這顆心。

離別的時候,皋雯哭得淚眼模煳。

她看著婭楠幾次想開口說話,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楚秦歌倒好些,她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她握著婭楠的手,道:“北境不比在祁王府,那裡冷,平日多穿些衣裳。凡事不要強出頭,照顧好自己,相信要不了多久俊哥哥就能把你接回來。。。。。。”

婭楠認真點頭。

轉身幫皋雯抹眼淚,笑道:“姐姐哭什麼,能安息戰事,免一方百姓與戰爭的災難,是好事。姐姐不哭。”

皋雯如何忍得住。

到最後婭楠離開,皋雯哽咽得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

祁王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

他在祠堂呆了一宿,抱著齊清兒靈位,問她天各一方過得可好。

三天之後,祁王正式公佈天下,齊清兒是新帝登基之後的第一位皇后。

又三天之後,祁王醉倒在齊清兒墓前。

此事引起朝中非議,望祁王以朝事為重,並充實後宮,為子嗣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