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主幹道上,囁囁嚅嚅,緩慢前行。

遲來的月光映著白雪,幽幽涼涼,照著馬車,漸行漸遠。

京城中的大雪,總是來得突然,停得及時。

也不知下了多久,地面上已經是蓋到小腿的積雪了。

映上夜空中灑下來的薄涼的月光,幽幽的泛著讓人錯覺的藍光。

真是像極了楚秦歌的雪宴。

大雪盛宴,宴的尾聲,總是曲終人散。。。。。。

……

馬車搖搖晃晃,齊清兒忽感有人在說話,但她怎麼樣都睜不開眼睛,眼皮像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一般。

身體異常的沉重,手像被灌滿了鉛一樣。

“什麼人,這個時候出宮?”是個看守宮門護衛的聲音。

“是純淨公主的馬車,從惠妃娘娘處過來,回公主府。”馬車上的一個宮女道。

齊清兒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只能聽著。

然後馬車停了停,外面傳來護衛挪開腳步的聲音。

然後馬車又繼續前行。

因為吸進了太多的香的緣故,齊清兒的意識忽遠忽近,最終是抵不過神思的倦怠,齊清兒又深度地昏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清兒漸漸感到身體的存在,她試圖挪動身軀,然後費力地抬起一隻手揉了揉眼框。

好一陣掙扎之後,總算找回了更多的意識。

只感覺馬車不再前行,似是被遺落在無人的空巷當中。

眼皮很重,睜開的時候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刺痛,在她看到那麼一絲絲的光線的時候,她挪動手臂,拽了拽皋璟雯的衣角。

她費力坐起身,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更加集中。

然後再揉一揉雙眼,終於看清了車廂中的皋璟雯。

月光沿著車布的一角照進車廂當中,可就是這樣微弱的光,齊清兒都覺得明亮無比,亮得刺眼。

這路出來,她的眼前真得黑暗了太久。

“璟雯,璟雯。。。。。。璟雯。”齊清兒試圖喚醒皋璟雯。

她身子一半在座椅上,一半在地板上,腰部被椅腳擱著,身軀怪樣的扭曲。

良久,皋璟雯毫無反應。

“璟雯,快醒醒。。。。。。璟雯。。。。。。”齊清兒邊搖著皋璟雯,邊道。

又是良久。。。。。。

“別!別喝,不能喝,雨姐姐。。。。。。不能喝啊……!”皋璟雯突然有了知覺,側臉貼在座椅上,手胡亂的摸。

然後猛地睜開了雙目,噌地起身對著齊清兒,滿口道:“我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虞妃她想毒死我呀!”

說著就要拉著齊清兒下馬車。

齊清兒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要和皋璟雯下馬車的意思。

她拉開窗布往外看了一眼。

她們的馬車果然被丟在了空曠的大街上,且現在早已經過了子時,守夜的百姓都紛紛熄燈睡下了。

整個京城竟是比尋常的夜晚還要寂靜。

她看了一會兒,扭過頭來,張開無色的雙唇道:“你我現在都好好的,怎麼證明虞妃下毒?”

皋璟雯氣餒地垂下臉。

齊清兒這句話,她怎麼能夠不瞭解。

此毒不到發作根本看不出來,告到父皇那裡也是無用,要拿什麼來證明嬅雨她中的毒呢?!

“可是你面色如此蒼白,說不定告到父皇那裡,讓太醫瞧過了,就能看出中毒了呢?”皋璟雯還是不死心,淌著淚道。

“虞妃是個聰明人,她是極度愚蠢的想要害你,但她沒有愚蠢到讓你我這麼輕易地抓到她的把柄,不然她也不會將我們放出來了,還隨隨便便地把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