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夫君面前又改如何應對這樣一個疤呢?

齊清兒看了許久。

竹婉仔細的加碳,又將火候調勻。

剛要起身,齊清兒道:“你是怎麼認識祁王的?”

問得有些突兀,竹婉手裡拿的碳盒子咣噹一向,“姑娘怎的這樣問?”

“我對你並不熟悉,你這樣貼身服侍我,自然要問一問的。”齊清兒摟了摟身上清碧菱紗斜襟旋袍,淡然地看著竹婉。

竹婉輕輕放下碳盒子,跪坐在齊清兒面前。

徐徐道:“婢女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父親整日酗酒,一日沒了酒錢就要把我賣給一個紅娘。我死活不從,父親當街就對著我拳打腳踢,當時也就暈過去了。”她著頓了頓,“後來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張暖暖床上,那個時候我都從來沒有睡過那樣軟的床,又有吃的,後來才知道自己被祁王府買了去。”

竹婉不短不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睛閃著對祁王的敬意,“之後在祁王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沒有苛刻我對我隨便鞭打。婢女便是這樣留在了祁王府。”

齊清兒聽著卻撇了臉去。

紅娘是何人物,她豈有不知。

為了一塊玉,竟能不顧手裡活生生的一個人。

齊清兒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日頸項出的生疼,記憶猶新。差點因那一塊羊脂玉,丟了自己的性命。

聽到竹婉再提紅娘,齊清兒又不由得想起了楊柳。

當年和自己一般的一個女孩。

現下也不知是死是活,過得如何了。

齊清兒點點頭,“祁王當真是見不得別人疾苦呢!”說著眼角輕涼的一笑。

當年她多盼著祁王能夠出現。

可他偏偏就是沒有。(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章,迷迭香囊

竹婉聽得一愣,甚是不解齊清兒當下驀然傷感的神情。

齊清兒也知道自己失態,忙隱去了久久未曾出現的情緒。

兩人面對面,頓時有些尷尬。

只聽見炭火中嘶嘶的響聲。

這時一串輕盈的腳步聲,由暖閣的紫木垂花的木門邊傳來,接著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雨姐姐,聽聞沉香閣的楚姑娘又譜了琴曲了呢!上回和俊桉同去,實在沒聽到什麼,就醉了。這次就你和我去,好好去聽幾曲,如何?”說著,皋璟雯一襲肉桂粉桃銀紅花朵錦緞對襟長袍,無比亮眼的出現在了齊清兒的暖閣的偏殿當中。

看樣子,精神不錯。

或許是濱州難民一事落定,公主也安心不少。

齊清兒忙地起身相迎,“外頭這樣早,楚姑娘不是要到晚間才出來獻唱嗎?”

竹婉很識趣的起身退到了一邊。

齊清兒抬手搭著皋璟雯,兩人一同坐在了炭火旁。

皋璟雯頭一搖,雙頭曲鳳步搖微微打顫,發出好聽的碰撞聲,“快到年關了,外頭有好多平時沒有的新鮮玩樣兒。我們可以先逛一逛街市然後再去沉香閣啊!”

齊清兒心想著,一直呆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悶也慌。

淺唇拉出一個笑,道:“也好,且等一等我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齊清兒目光落在皋璟雯的袍衣上面。

她一進來便稱呼她為雨姐姐,等同於兩人平等了。

齊清兒和皋璟雯出去,總不能穿得太隨便,落得個身份的差距。

皋璟雯滿臉歡喜的答應了。

齊清兒轉過暖閣內,匆匆換了袍衣。

挑了一件柔軟輕盈的晚霞紫襟袍服,也算和公主的身上的銀花紅色能夠稱在一起。

又取了一枝蕙玲蘭簪子,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