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兵器聲,盔甲聲,聲聲震動山河,聲聲刺破雲霄。

軒王這裡,因中毒,說不了話。

被項績安置在帳篷裡的床榻上,瞪著眼睛看天,圓圓的眸子是灰白色的,像死魚眼睛。

軍醫很快趕來。

迅速處理了軒王體內的毒素。

然面對被挑了筋的雙腿,軍醫們紛紛跪下搖頭,道,“就是有迴天法術,軒王殿下這雙腿也不可能恢復,以後走路是沒有希望了。”

項績憤怒起身,道:“廢物,把那筋接回來不就是完事了!”

軍醫顫抖,跪著不敢抬頭,道:“殿下雙腿裡的筋是被切掉一段的,從切面來看當是被硬物攪動所致,這種情況是沒有辦法接的,就算強硬接了,殿下還是不能走路,只會更加痛苦。”

軒王躺在床上。

人像沒了魂,眼睛還開著。

軍醫的話他也聽進去了。

以後殘廢了!這怎麼聽都像是一個笑話。

他感覺不到雙腿,大腿根以下全是木的。斷筋的地方,明顯的刺痛。

他望著帳篷頂一句話都不想說。

帳篷外。

士兵全部排排站,等著指揮,另有精衛已經封鎖了軍營的所有出路。

聽到動靜的嬴謝也趕到了軒王的帳篷。

他看著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軒王,方臉能削下一層冰。

而那個送晚膳的“來者”他們沒有找到。

即便是後來對著軒王描述的樣子去找,仍是沒有任何線索。

送回京城的戰報改由嬴謝來寫。

關於軒王被廢了雙腿一事,他著重寫得濃墨重彩。

寫完後竟是撇嘴難看的一笑。

本來他就想著太子能夠主掌這次征伐,誰料卻被軒王佔了榮光。

心裡不滿。

然現在軒王沒了雙腿,成了廢人。

那就意味了,他與皇位再無緣了。

就算有了拿下整個越國的赫赫戰績,也根本動搖不了太子的地位。

他嬴謝,太子的叔叔,還等著做國舅呢。

這個時候軒王雙腿被廢正中他下懷。

所以,一封由嬴謝親筆的戰報趕在整個大煜朝的軍隊凱旋之前,快馬加鞭的去了京城。

……

而京城這裡,也不太平。

縱使前面有幾次從越國那裡收到的戰報,均稱前方太平無事,敵軍不堪一擊,軒王將越軍打得落花流水,等等令人振奮的訊息,也未能掩蓋大煜朝的一國之母幾近瘋狂邊緣的給整個後宮帶來的震撼,還有大煜朝太子的在她母后失寵一事上的迷失。

皇后每日每夜的要求重新做法事。

三更半夜地在正陽宮中大哭大鬧。

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

皋帝這邊就是想不計較當初法師說的那些話都難。

如果法師的話只是虛言,皇后身上並沒有什麼冤魂,她以前也沒有冤死過誰,所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皇后照理不應該為了法師的一句話癲狂至這個程度。

然皋帝越是不願意搭理皇后。

太子那邊就越是提心吊膽。

他之所以能擁有太子的位置,他心裡非常清楚。

和他的生母皇后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皇后因做法一事病倒之後,太子沒有一日不在養心殿外求情。

哪怕皋帝出來見他一面也是好的。

可是,事與願違。

他越這麼跪著,皋帝就越是反感。

逐漸的就成了一種示威。太子這邊等不到皋帝不罷休,每每早朝時,他就跪在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