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瑤疑惑地站起,眼神充滿質疑:“子房兄,莫非弄錯了?秦軍究竟何時增兵至如此之多?據我所知不過一萬餘人,怎可能有五六萬?”

張良繼續道:“何兄忽略了大統一後的事實。”

“一統之後,各地軍事權力集中在關中的官員手中,如陶舍這般的人物,率兵打擊楚地貴族。”

“楚地共有十一郡,若僅憑數千人,如何能達到如此高效的治理?”

“各地兵員大多編入陶舍軍中,這才讓他有勇氣大膽 ** 當地貴族。”

“也因此地方官僚不敢輕舉妄動,非是不願,而是無從抗爭。”

“大秦官制中,郡守、郡尉與監御史三權分立,各司其職。現軍事大權被掌握,地方行政人員即使有心反抗,也不敢表現出來。”

張良繼續:“我說的是保守估算。”

“若是加入鄉亭的兵力,可能有十餘萬之多。面對如此軍力,項氏殘餘或地方官僚如何能夠撼動?”

“眼下局勢已定。”

“蒙毅也言,秦長青會定時派人巡察,以確保其政策貫徹實施。”

“這樣的嚴防死守下,地方官員又豈敢有二心?”

“再者,秦長青已算仁慈。”

“他只針對性處置了貴族,對官吏則稍有放鬆。”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若再不自省,只怕秦長青也不會客氣,將連他們一併懲治。”

“壽春之前便有過類似教訓,各地官員怎敢再生端?”

“無兵力支撐的一切行動都徒勞無益。”

張良看得清晰,他們毫無逆轉局面的希望,因秦長青出手太迅速且堅決,直接奪取了地方的軍事控制權。

何瑤凝聲道:“理論如此。”

“但除去關中的那一萬餘兵力,餘下計程車卒多為楚人。”

“他們就願效忠秦廷?或許我們可以在民間散播混淆視聽的訊息,引起混亂,從而打破秦楚同盟。”

“那時官僚再作梗阻,未必不可動搖秦人的統治。”

何瑤並未完全放棄。張良深望何瑤一眼,堅定地否定:“何兄過於天真。”

“蒙毅此次 ** ,意在樹立軍中威信,震懾人心。”

“當前連關中的官兵也遭受處罰。”

“若楚地士兵作亂,秦人同樣不會手下留情,況且軍紀嚴明,更增強了震懾力。”

“楚人士卒雖心有異議,卻不得不慎重考慮。”

“倘若秦庭偏袒或放縱其士卒,我們的策略或將可行。但在當下情形,根本無法得逞,甚至提倡告發,徹底堵塞任何口舌之路。”

“此時又怎能說服士卒反叛?”

“另外。”

“他們自身便是新政的獲益者。”

“許多士卒出身普通百姓,家世曾受制於貴族。”

“今 ** 們得以正直之聲,欣喜不已,何樂而不為?”

“若有阻止新政之舉,或許他們會更加激進地清除阻礙者。”

“切身利益面前,言語難以扭轉。”

何瑊有些著急了。

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說:“什麼都不行,難不成我們要坐視不管,任由秦人佔領楚地嗎?如果沒有了楚地,我們憑什麼去反抗秦國、怎麼與殘暴的秦國對抗?我們又拿什麼去削弱秦廷和其統治?”

張良苦笑了一下,嘆息道:“沒有希望了。”

“一旦楚地易手,我們失去了所有的機會。除非秦國內部出現問題,否則我們幾乎沒有辦法改變現狀。”

他看著何瑤,“何兄,你還看 ** 局勢。”

“牽一髮動全身。楚地如果發生問題,秦廷中的楚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