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生命跡象越來越弱。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同時發覺,心下大喜,藥王終於回來,都向屋外奔了出去。卻發現院外站著一個身著青灰道袍的老道士,手執拂塵,身形清瘦,頭髮和鬍鬚都花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陳金髮看見這老道士,露出一副本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驚喜表情,叫道:

“老牛鼻子,你怎麼才來啊。”又是哭又是喜又是責怪又是期盼的說著,完全沒有一副為人師長的樣子。

那老道士推開院門往裡走來,說道:

“我聽到訊息就連夜趕來了,麟兒怎麼樣了?”

剛才還是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聽到老道士這麼一問,陳金髮的聲音又沉了下去,嘆道:

“快不行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救,你快進去看看吧。”

老道士腳下不停,直接進了屋去,孫雨瑤、趙文心和平青雲三人都不認識這老道,怎麼他會找過來,聽他們對話,貌似是高鳳麟的師傅,三人都甚為疑惑,陳金髮示意救人要緊,這事稍緩再說。

老道士進了高鳳麟屋裡去,見他臉色慘白,伸手去替他把脈,過的一會對陳金髮說,你去取把刀來,陳金髮不明所以,“取刀?要刀幹什麼啊?”老道士叫他依言取來就是,孫雨瑤說道:

“我去取。”

片刻之後,取來小刀,只見老道士用刀在高鳳麟右手腕處,割了一刀,又將高鳳麟上衣脫了,在他胸前和後背又割了兩刀,割之處,流出一絲深紅色血液,只是血液並無流出多少,反而血塊凝滯在一起。老道士將高鳳麟扶座起來,伸出手掌,按在他靈臺穴上,正在緩緩輸入內力。

過了一會,高鳳麟身上原來那幾處刀割之處,本是凝滯的血液慢慢變的稀釋起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只見幾處都慢慢流出深紅色血液,漸漸的變的殷紅,與常人血色一般模樣。老道士手了掌,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

“快將他幾處傷口包紮起來。”

眾人都瞧高鳳麟心中臉色有了一絲血色,心中大喜,趕忙取來紗布金瘡藥來為高鳳麟包紮。

老道士此刻額頭滿是大汗,顯然是剛才為高鳳麟消耗了不少內力,現在正自冥思打坐,暗自運功,固本培元。

第六回 平冤昭雪(二)

第二日早上,李俶來到大理寺,陳文遠出門迎接,因李適拜其兄長為師,二人遂引為好友。陳文遠請李俶上坐,吩咐左右看上好茶,李俶喝了兩口茶,將茶葉吐回杯中,放於桌上,向陳文遠說道:

“我有一事,想向文遠兄詢問。”

陳文遠不敢託大,忙問是何事,李俶續道:

“上月,前朔方軍使平城梁被指通敵賣國,斬首示眾,這事文遠兄可曾耳聞?”

“是的,此事朝中上下人人盡知,只由楊國忠一人操控,未經大理寺審判便就定了罪,許多人懾於楊國忠都是敢怒不敢言啊,不知王爺何故突然提及此事?”

李俶問:

“依文遠兄看,你覺得平城梁會通敵麼?”

陳文遠不知李俶是何用意,想了一想,說道:

“平城梁在朔方軍二十餘載,與吐蕃、突厥等交手不計其數,皇帝念他勞苦功高,多年來累傷無數,舊疾時常復發,便就召他回京,頤養天年,要說這樣一個人會通敵賣國,我陳文遠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李俶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正是如此。”

陳文遠見李俶反應不尋常,又問:

“不知王爺意欲何為啊?”

此間無外人,李俶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實不相瞞,我與平城梁之子平青雲有過數面之緣,如今他一家盡遭殺害,父親又被誣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