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歲支出與收入,特別是支出最為詳細,一毛錢我也不會記漏,我這麼做是想早些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那段時間每每想到以後將會生活在我自己的家的時候就對未來充滿信心。

可是後來我沒想到的是,原來擁有一套房子如此簡單,連張嘴都不用。

“奚諾,最近有心事嗎?”瑪雅柔聲問我。

我們眼神交接,我知道自己滿不住她,於是點頭。

她拉過我的雙手,放在手中:“說出來吧,孩子,壓在心中會很難受的。”

她目光真摯,手心的溫度傳達我心,使我覺得暖暖的,我低下頭,思慮了一下,抬頭問:“如若有一個親人,他和你血緣上很親,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你的生活中成為親人,可是他快要離開,想要見你一面,你會見他嗎?”

瑪雅只回答了我一個字:“會。”

我問她為什麼,瑪雅說:“血緣就是很奇特,不管你們發生過什麼,彼此內心深處都是在乎對方的,儘管不曾相識。”

我有些沒太聽懂,瑪雅拍拍我的肩:“不要讓自己後悔。”

是,不要讓自己後悔,我不得不承認,我在乎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第二日,我向瑪雅辭行,因為未滿四年,我準備了違約金,瑪雅沒收,只是對我說:“留著給他買些東西吧,奚諾,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經歷過很多,但你還年輕,還有奮不顧身的機會,如若以後遇到你喜歡的人,不要太深思熟慮,愛情是單純的。”

這是瑪雅對我的祝福與忠告,儘管這三年我從未提過我的過往,但瑪雅就是那種能看透人的人,我對任何事都會深思熟慮,包括我和他的那段感情。

回到上海已是傍晚,下飛機後,我在等候廳要了杯牛奶,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中找到唯一一個上海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白才的聲音顯些比較激動:“小姐,你想好了嗎?我可以派人去新疆接你。”

“我在機場,麻煩來接我一下吧。”我淡淡回道。

白才更加激動:“好好好,我這就來。”

掛了電話,我將牛奶一飲而進,起身在機場閒晃。

和三年前沒什麼區別,機場的佈局與裝修和三年前一致。

當年離開的時候,是慌張的,連登機前都一直躲在女廁中。

回憶中,白才已出現在我眼前,他是一個快四十的男人,和我差不多的身高,中等身材,只是,當年我走的時候他還有一頭密發,如今才三年,已成禿頭了。

“蘇小姐,你可算來了,蔣先生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嗯,他,怎麼樣?”我問。

“說不好,醫院以下病危通知書,所以……”白才頓了頓,又道:“小姐回來了,也算滿足他的心願了。”

我的心猛然抽痛,已經下病危通知書,不就是沒有治癒的可能了嗎。

白才接過我的行李,領著我出了機場,和三年前一樣,他開著寶馬商務車,我上了車,白才放好行李,隨機也上了車,車子被啟動,白才熟練的從機場車群中擠出,他透過鏡子看了看後座的我,道:“小姐真是一點沒變,和三年前一樣漂亮。”

我淡淡笑了一下,禮貌回道:“謝謝,叫我奚諾就行。”

“好。”白才一臉欣慰的笑意。

手機響起,我從包中掏出,是瑪雅。

“到了嗎?”

“沒到能接電話嗎?”我笑著問。

“是哦,飛機上不能打電話,那到多久了?”

“剛到。”

“好好照顧自己。”

“嗯。”

“那我掛了,長途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