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一頭撞向章乃春,嘴裡嚷著:“同胞兄妹,相煎何急?我遭遇不幸,侮辱了章家門楣,難道是我自願的嗎?哥哥若是女兒之身,那時那地,也逃不脫受侮的命運!哥哥為什麼要殘殺同胞手足?哥哥好狠的心哪!”

章思穎一邊叫罵一邊往死裡推打章乃春。四兒拖拉不及,章乃春已經被章思穎推倒在地,後腦勺撞到桌角。疼得��恕�

“四兒,快攔住這個瘋婆子。疼死我了。”章乃春伸手一摸,竟從後腦勺摸到一手心的血來,立時驚叫起來,“好啊,你這個賤蹄子,哥哥為著你好,你不但不領情還出手打我,你對我不仁。休怪我對你不義!”

章乃春從地上爬站起來,伸手就給了章思穎一巴掌,直把章思穎打得摔到地上去。

臉頰上的疼還在其次,小腹的疼已經翻江倒海,章思穎伸手在地上亂抓一氣,直抓得手指出血,力氣也漸漸沒有了,嘴裡嘟囔著:“好疼,好疼,娘救我!阿念救我!”

章乃春上前蹲在妹妹跟前。好言安撫道:“阿思,這疼不過一時半會兒,你忍過去就沒事了。娘在祖母那邊。阿念在我屋裡,沒人通知她們,誰也不會來救你的!”

“哥哥到底給阿思喝的是什麼?”章思穎抓住章乃春的衣角,有氣無力地問著。

章乃春道:“墮胎藥!”

章思穎如五雷轟頂,腦袋轟一下就炸開了。她果真懷孕了,她白日裡還打著如意算盤,想著下半生倚仗肚裡的孩子和哥哥,沒想到現在哥哥竟這樣輕易就毀了她的打算。

章思穎痛到額汗涔涔,緊緊抓住章乃春衣角奄奄一息質問道:“我的孩子。哥哥怎麼能不同我商量就自作主張?”

“你的孩子?”章乃春騰地起身,一下甩開章思穎的手。冷嗤道:“這個土匪種關係章家名聲,枉我一向認為妹妹你聰明絕頂。沒想到竟如此糊塗!你肚裡懷的是個土匪種!是你被姦汙章家受侮的明證!你竟然還想把他生下來!”

“我不但想把他生下來,原還打算如果我生下來是個男孩就過繼給哥哥做孩子,這樣我下半生也有個依靠,”章思穎的淚汩汩落下來,這如意算盤已經落空了,“沒想到哥哥卻如此狠心!”

章乃春阿平絕倒,他以掌扶額,哭笑不得道:“章思穎,你腦子不是進水,是進屎!你竟然還想把這個土匪賤種過繼給我,我章乃春是不孕不育,還是娶不到給我生兒子的女人,要聽你這樣擺佈?你怪我擅作主張,我還說你是自作聰明,實際愚蠢至極,你就疼死吧!疼死你,我也不心疼!”

章乃春說著叫上四兒徑自出了章思穎閨房。

章思穎趴在地上看著哥哥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痛和著腹痛,雙重煎熬,卻喊不出一點聲音。

她漸漸放棄掙扎,臉貼著地面,感受著肚子裡有一塊肉正在被虎狼的爪子刨出去,終於一股巨大的疼,下/身便有滾熱的血腥潮水一樣湧出來。

沒有孩子,沒有貞操,她,洛縣首富章家的大小姐還可以用前途可言嗎?

章念穎擔心姐姐晚飯未吃肚子會餓,去廚房讓廚娘做了一碗麵送到姐姐房裡來。

見姐姐房門大開,不禁有些狐疑。

這麼晚,姐姐的房門怎麼還開著?

腹誹著走到章思穎房門口,便有一股濃稠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嗆得她蹙起了眉頭。

頓了頓,進了廂房,挑起裡間湘簾,見章思穎趴在地上,身下一大灘液體,好像是血。

章念穎手裡的托盤落到地上,碗摔破了,麵條流了一地。

章念穎顧不得,趕緊去搬了燭臺,走到姐姐身邊一照,立時驚叫起來。

果真是血。

章念穎嚇得雙手顫抖,燭臺一斜,滾熱的燭淚便一滴滴傾倒在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