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兩個三十幾許儒生走來,其中一個儒雅至極的俊郎儒生看到劉備快走幾步,上下打量幾眼讚道:“面帶良善、長臂大耳,渾身殺死縈繞,想必這位就是火燒泰山的涿郡劉玄德吧!”

“正是。”

能讓蔡邕親自接待的貴客想必身份斐然,劉備不敢失禮:“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南陽何!”

“南陽何伯求。”

“玄德也曾聞吾之名!”

“如雷貫耳,不敢或忘!”

何:南陽襄鄉人,字伯求,少入太學,郭泰郭林宗、賈彪賈偉節從之遊,太傅陳蕃、竇武與其善,黨錮之禍中匿名逃亡,袁紹聞其名接納之,為袁紹四處結交天下當人。如果說李膺為黨錮之禍之前的黨人領袖,袁紹為黨錮解禁後的黨人新領袖,何就是他二人權力過渡交接人。

“如雷貫耳?”何聽到這個新鮮的名詞饒有興趣的問道:“南陽尚還有人記得吾乎?”

如雷貫耳:最早出自於東漢末,貂蟬語呂布:“將軍之名,如雷貫耳,小妾情願跟隨將軍。”

劉備在南陽確實沒聽過何的名字,不過好在手下有個張機可以當擋箭牌:“南陽處士張伯祖曾與備提過先生的名字。”

“哦!醫家處士亦知吾名嗎?吾還以為是許子遠那小子多舌呢?”

許子遠,那不是許攸,亦是南陽人,曾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廢靈帝,袁紹早期最得力的謀主,一朝作反袁紹數年基業毀於一旦。

蔡邕身邊那位稍顯年輕些的儒生道:“伯求兄,子遠好心為你揚名,你又何必編排子遠?讓人誤以為你跟子遠不睦。”

“公業兄,吾哪裡說吾與子遠不睦啦!”

公業兄不理何耍寶,獨對劉備道:“吾乃河南鄭泰鄭公業,玄德面帶仁善,日後當大行仁道方能贖前罪。”

鄭泰說完,方對蔡邕道:“伯喈公有貴客來臨莫要再送,泰自去即可,泰之前所言還望伯喈公細細思慮,大將軍還在等伯喈公的回覆。”

“那吾就不送啦!伯求、公業慢走,叔彥代吾送送二位賢士。”

蔡邕點頭,袍袖一甩道。

“伯喈公,留步。”

二人跟蔡邕告別,何臨走前笑著對劉備一擠眼,又道:“玄德能蕩外患,必也能平內憂,是嗎?”

劉備下意識的想點頭,隨即硬生生的止住微笑不語。

何見劉備如此機警,笑眯著眼離開蔡府。

蔡邕滿意看著劉備,老懷大慰的笑道:“經此一戰,玄德果然成熟許多,連何伯求也坑不了你拉!哈哈哈!”

顧雍見劉備迷惑,解釋道:“大將軍何進與黨人合謀欲攜大勝之勢一舉蕩平宦官勢力,老師這裡他們都來好幾趟啦!”

劉備聽聞不僅一頭大汗,雖然黃巾之亂讓宦官勢力削弱到歷史最低,可靈帝依然喚張讓阿父,趙忠為阿母,小黃門蹇碩掌兵權。自己點頭不要緊,何與鄭泰隨口一說就是陸城亭侯涿郡劉備深恨宦官,欲率軍滌盪君側妖孽。自己轉眼就會成為反宦官的先鋒,劉備可不想被十常侍處處惦記。

第二章

劉備沐浴稍事休息後,蔡邕便設宴款待劉備,酒過三巡後,蔡邕語重心長的說道:“此次陛下必會召見你,不論陛下許諾你何等職位,你都要力辭不受。”

有些微醺的劉備一愣,手中微微一晃,驚詫道:“為何?”

蔡邕撫須道:“玄德不知朝廷近來形勢,吾且為爾解說一二,吾大漢自光武中興後一直都是外戚政治與宦官政治交替掌權,自黨人興起後,尤其是三君竇武與陳蕃掌權後,黨人的勢力迅速漲大,兩次黨錮之禍非但沒能掃清黨人勢力,反而使得黨人這個鬆散組織更加嚴密更加團結,黃巾起義後黨人紛紛出仕,如新一代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