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大長公主這一輩子,可從來都沒有這麼上趕著殷勤過,衛家雖然端得住,卻也難免有幾分洋洋自得,最終還不知不覺就給這麼答應了。

等到反應過來,可不懊悔不已,但許下的話,又怎麼能夠輕易推翻呢!

晉陽大長公主也自知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私心重了些,所以也最聽不得旁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即使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太皇太后,所以聞言,直接出面維護衛良辰,臉上依然帶著滿意的笑容:“ 這事兒論起來,也得怪我,可不就是因為太滿意這個兒媳婦,恨不得立刻便娶進家裡來嗎,所以再三上門求了,這親家素來又是好說話的,耐不得我的求,所以便應了!”

晉陽大長公主說罷,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衛良辰,眼裡所透露出的喜愛,幾乎是要慢慢的溢位來了,不管是誰瞧見了,也都不會再說衛家的不好。

而睢陽打長公主也是衝太皇太后說了一句:“良辰這孩子,自小在家中便受寵,嫁妝也是她父母自出生後便開始積攢起來的,這些年來,雖不好說是十里紅妝,但咱們這樣的人家出嫁,也足夠看了。”

太皇太后再次被噎了一句,她還真想把這門未經她允許的親事就這麼給攪合了,可是,便是她是身份尊貴的太皇太后,也沒有這個權利把親事攪合了,更重要的是,晉陽大長公主和衛家,也決計不是好惹的。

太皇太后便是再氣憤,至少理智尚存,不會真的直接扯破臉皮。

但是讓她嚥下這口氣,可實在是憋屈。

最終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是憤怒過度出了昏招,還是什麼緣故,直接吩咐馮女官拿了幾件“寒酸”的賞賜過來。

當然說寒酸,也決計不算寒酸,一套寶石頭面、幾匹貢綢並數件擺品,若是日常拿來賞人,自然是當得起豐厚,可偏偏太皇太后又加了一句:“哀家身體近來一直不適,你們婚期又是這般緊,屆時恐怕無法湊熱鬧了,這幾件東西,哀家先賞了,也當是給你添妝了!”

外孫子的婚事,就給外孫媳婦這麼點子東西,說實話,晉陽大長公主便是覺得太皇太后做有些事情的時候的確是過分了些,卻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怒極反笑,只讓身後宮人接過了馮女官帶來的東西,衝著太皇太后冷笑道:“母后既然身體不適,合該好好養著,也莫為這些事情操勞了。何況,這越朗的婚事,也的確是輪不到他的外祖母替他操心!”

太皇太后聽完這話,面色完全僵硬住了。

最終太皇太后所認為的添堵,倒是給自己添了不少的堵,對其他的人,卻是沒有半分的影響。

而等到夏越朗的親事來臨的時候,晉陽大長公主還真是連與太皇太后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操辦了起來。而且,在這期間幾個月的時間裡,晉陽大長公主進宮之後,更是一次都沒有踏足過太皇太后的宮裡。

太皇太后偶有幾次遣人來請,晉陽大長公主也只是不冷不熱回了一句:“母后身子不是不適嗎,我這個做女兒的,又怎麼能夠去打攪,更何況,我今日還要操辦自己兒子的婚事,可不能夠過了病氣。”

這話說的,可真是毫不客氣,當然晉陽大長公主囂張慣了,也真沒有會去計較她這話的失言之處,所以太皇太后除了自己生悶氣,也就只能夠生悶氣了。

這氣憋得,還真是給病了,加上如今天氣又開始寒冷起來,雖然宮中早早的燒上了地龍,但太皇太后到底年歲大了,身子骨實在吃不消,初始小小的一個病,到了後來,必須得臥病在床。

訊息剛剛傳到趙晉延與芙蕖這邊的時候,二人也沒當真,後來去瞧了,看著一臉蠟黃臉色的太皇太后,二人才重視起來。

按理,既然太皇太后是真的病了,芙蕖也合該去侍疾才是,芙蕖也的確去了幾次,但太皇太后顯然是生著病也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