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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是,索性街道還算得上亮堂堂,也不至於跟丟。秦了了在想著一些事,碰巧申屠衍想著秦了了的話,有些恍惚,忽的想起許久之前他還是鍾簷侍讀的時候,聽得他念的這樣一句詩,他對中原文化不甚瞭解,甚至也不知那算不算詩,卻難為他記了一輩子。
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而此時,曾經的少年郎正兩手拿著泥塑,衝著他們微笑。秦了了接過一隻孫悟空的泥塑,把玩著,心裡歡喜煞了,申屠衍盯著他手上的泥人,忽道,“鍾師傅,你看,你們都有了,甚至連胡主事都有了,怎麼就我沒有?”
“你要來做什麼?”申屠衍斜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裡的一隻泥人遞過去,“喏,這隻最配你了。”
申屠衍低頭看著手中豬八戒模樣的泥人,摸摸額頭,想著,豬八戒,嗯,也不錯。
於是申屠將軍便頂著豬八戒的名頭,走了一路,偶爾鍾簷和秦了了低聲笑聲傳來,他也不惱的,嗯,你送的東西,我總是稀罕的。
——就想許多年前的那套紅嫁衣。
鍾簷十五歲那年的歲末,鍾母看著身邊與鍾簷年紀相仿的子弟都結了親,就算沒有娶親,侍妾通房總是有的,這廂禁軍統領的兒子的小妾都麻將湊兩桌了,那廂戶部侍郎的兒子的都已經滿地爬了,她就估摸著要給自己的兒子說一門親事。
鍾母有這個念頭也不是一兩天了,前前後後想了想,也和本家的侄女杜素妍說了說,只要門第相當,性子乖順便好,可是這樣數著,竟卻挑不出什麼適合的姑娘家,鍾家現在的門第終究是尷尬,誰家的女兒願意嫁入帶罪之家呢?
鍾簷雖然入了翰林,卻是人微言輕,翰林學子才俊如雲,又有誰看見鍾簷。更何況,京城裡的閨秀姑娘,眼界一個比一個高,不是盯著那些青年官員,就是盯著縉王這樣的王孫。
鍾母嘆氣,對著小妍又是一頓唏噓。
那一日也算是機緣湊巧,她們正說著,正好遇到了前來拜訪杜太傅的趙世桓,那時趙世桓尚在京中做官,鍾弈之再三貶黜,頂替上去便是趙世桓。
趙世桓和杜荀正談完了正事,從裡屋出來,見院中一枝寒梅獨幽,感嘆時令流逝,也不知怎麼說起了他家中的那位趙家小姐,年方雙十,卻沒有出嫁。
“我那么女說來也是我寵壞的……從3年前便說非王孫不嫁,你說,成何體統。”桃李年華的女子,年歲已經算是不小,早過了進宮的年歲,若還沒有定下親事,怕是嫁杏無期了。
杜荀正聽了,忽然道,“杜某有一個侄兒,比令嬡略小了幾歲,性格秉直,不知……”
趙世桓撫掌,大笑“如此甚好。”站在旁邊的鐘母也笑,她知道依著杜荀正這個耿介的性子,哪裡會平白無故做什麼媒,按照朝廷的局勢,和這位趙大人結為姻親,的確能夠幫助弈之,便滿口答應了。
唯有杜素妍卻皺了眉,這位趙家小姐她是見過的,小家碧玉的模樣,一張嘴兒卻生得刻薄,做了她嫂子,與表哥那張嘴兒倒是針尖對麥芒,到一塊兒去了。
可這門親事便是板上定釘,就這麼定下來了。
鍾簷聽了這門親時,鍾母已跟他說了半宿的道理,鍾簷終究不是孩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十五歲的少年從來沒有喜歡什麼姑娘,卻也知道夫妻之道,不過是白髮齊眉這幾個字,娶什麼人,又有什麼要緊,沉默著答應了。
可是雖然答應著,也知道自己要娶這樣一個姑娘時,卻終究不真實。
少年放下了筆,忽然對低頭磨墨的侍讀說,“喂,大塊頭,你喜歡過什麼人沒?”
申屠衍脊背一僵,嗓子乾澀,“沒,沒有。”
“真沒有?你看你跟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