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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聖旨,鄭重走到百官的面前,“先帝有遺詔未宣!”
跪著的百官間有了一陣騷動,這個時候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無非是繼承大統這一樁,他一字一句的將詔書讀完,百官都有些呆滯,怔怔的看著蕭無庸。
“還不謝恩!”
皇帝最終選擇的是懷昭太子,倒也沒有這個可能。皇帝表面上雖然器重縉王,但是對太子卻更是曖昧不明,雖然廢黜了十餘年,卻始終不封地去國,這樣的不予理睬,也許也是一種保護。
也不知是誰先叩頭謝恩的,到了最後,絕大部分的官員都叩頭謝恩,就算是承認這位未來的君主了。
蕭無庸領著虛弱咳血不止的新君,一步一步的走到龍椅前面坐定,抬頭望去,遠處天邊被火光照亮,如同著火了一般,知道了縉王的人馬已經侯在了皇城外,比想象來得遲了些,但是還好,他們終於來了。
到了黎明時分,城門開啟,縉王的軍隊如同潮水一般湧進去,這一切幾乎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發生的,因為東闕的百姓,禁軍,根本沒有想過縉王逼供這一出,等反應過來,六皇子已經立在了禁門之前。
鍾簷被士兵捆綁著,放在馬後,目睹了這一切。剛才的顛簸幾乎讓他頭暈目眩,他抬起頭,看見圓盤似的月亮越發蒼白起來。
他想,天快要亮起來了吧?
他想,天能不能亮起來呢?
皇宮裡的風仍舊是一個方向吹著的,穿過亭廊樓閣,匯聚窄小的宮門中,爭先恐後的逃離著牢籠。而她,覺得自己也是這風中的一股,卻非要逆風行路。
由於逆著風,衣袂和頭髮都被吹亂開去,他不得不用衣裘裹住自己,不露出半點真容。“哎哎哎,哪個宮裡的小娘子,叛軍就在牆後頭,還敢往這裡跑!”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宮娥的妝容,低聲央求道,“大哥,放我出去吧,今日是我出宮探親的日子,我阿哥在等我回家,外頭怎麼亂也關不了我的事,我一定不會惹麻煩的。”
守衛最禁不住的就是女孩兒的眼淚,不耐煩道,“快走快走,離得遠遠!”
她欣喜的跨過門去,仰頭望去,昏黃的燈光下,那無數散發著冰冷光澤的人與馬,都籠罩在一片幾乎都要窒息的空氣中。
他們自然很快的發現了她,將她捉到縉王的跟前。
“你是誰?”
鍾簷被人捆綁在馬背上,十分的難受,本來也是懷裡看熱鬧的心情看這一場戲,那被捉住的少女沒有害怕,忽的看見摘下帽子,對著李胥微微笑道,那笑容竟然好似淬了泠泠的碎冰,她說,“我不是誰,我是懷昭殿下的女人。”
鍾簷忽然睜大了眼睛,再也挪不動半分,之死死的盯著那女子,嘴因為震驚而張大,卻只能無聲的念著那個口型。
——小妍。
☆、第八支傘骨·合(下)
穿梭在宮牆之間的風終於止息了。
鍾簷遲疑著抬頭看;天為碧擎星為子;倒是一片好夜色。
他捆綁在馬背上的姿勢極其不舒服,想要翻動一下,卻終於什麼也做不了;隻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錦繡地獄;紅塵男女,有會演繹出怎樣一段戲碼。
可是終究是不同了;雖然他分明記得那麼清楚;無數個日日夜夜裡;風聲不息的庭院,簌簌落下的玉蘭花,那個面帶暈色的少女低頭拾起一朵玉蘭,捧在胸口上,送到他跟前,笑著說,“人和玉蘭花一樣,總該長在適合的枝頭上……”
她笑著告訴他,“哥哥,我想要長在適合的枝頭上呀。”
這就是你適合的枝頭嗎?鍾簷看著眼前的女子冷冷一笑,一步一步走到縉王跟前,竟是作勢要跪,“哦?奉儀娘子這是何意?娘子玉體,這一拜我可是受不住。”
那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