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清楚地聽到泉水飛濺的聲響,夕顏拍了拍夏夜白的肩膀,指了指地面,夏夜白頓時會意,將她放了下來,牽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下了馬車以後,道路便不像之前那般寬敞,兩邊都是樹木,晚霞重重,煙火燃燒,樹木都不是很高,春天剛剛來臨,那光禿禿的樹上偶爾可以看到吐芽的嫩枝,樹葉並不是很茂盛,那炫目的金色,輕易地穿透兩邊的樹木,剛好照在中間那一條狹窄的小道上。

地上的樹葉已經腐爛,和深秋季節那種冷溼的腐味不同,散發著春天特有的生機,隨風竄進鼻子裡,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繼續往前,那水石相撞的聲音越發明顯,叮咚叮咚的聲響,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越過林子之後,是一大片的石子路,而耳畔聽到的已經不是方才的叮咚叮咚平緩的水流聲,攜著滔天之勢,嘭嘭的響。

九天銀河,趨勢而下,恍若戰場之上的擂鼓之聲,用力地撞擊在心上。水花四濺,三千帷幕,就像是珠簾晃動。

瀑布之下,河水清晰見底,深及膝蓋,青青水草,魚兒暢遊其中,優哉遊哉。

夏夜白停下腳步,看著那飛落的九天銀河,夕顏也跟著停下腳步。

好山好水好景緻,不過這樣的地方,對夕顏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這個地方的春天好像來得比外邊早,先前的蘭城之內,還是西北風習習,很少可以瞧見那嫩綠的新芽,這裡四處都是樹木,卻無半點冬日的寒意。

夕顏側過身子看著夏夜白,夏夜白剛好轉身,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對上,夏夜白突然蹲下(禁止)子,重新將夕顏抱在懷中,夕顏笑著回抱住夏夜白,笑了笑,在他的懷中蹭了蹭,閉上了眼睛:“小白,我好睏。”

明明剛剛才睡了,現在就覺得困了,想來是這一年從未好眠,現在小白回來了,煩心的事情解決了不少,而剩下的那些煩心事,像是有了依託,心安了,自然就睡得好了,還有就是……

夕顏在夏夜白的懷中輕輕地捏了捏,夏夜白不明所以,低頭看了她一眼,夕顏報以燦爛而又帶著些許斥責的一笑,重新閉上了眼睛。

夏夜白抱著夕顏下了水,夕顏聽到水中的腳步聲,頓時睜開眼睛,此時,夏夜白已經抱著她走到那氣勢雄輝的水中斷崖前了,冰涼的水珠濺在臉上,她從夏夜白的懷中仰頭看著他,不明所以。

“放心。”

夏夜白像是猜出了她心底的想法一般,低低一笑,輕聲安慰。

現在他們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他怎麼捨得把得之不易的東西給斷送了。

夕顏心裡自然是相信夏夜白的,只是不知箇中緣由,有些好奇而已,再說了,即便是奔赴黃泉,兩人一起,又有何畏懼?

莫不是花果山的水簾洞,裡邊別有洞天?而這其中的奧秘被夏夜白髮現了不成?

兩人剛走到水簾洞前,一抹紅光從眼前飛過,直接落在夕顏的懷中,柔軟而又熟悉的觸感,夕顏笑了笑,撫摸著他的毛髮:“小玉也來了。”

小玉舔了舔夕顏的掌心,那模樣,像是在邀功。

夏夜白瞧了一眼夕顏懷中的生物,冷哼了一聲:“我知道,這地方是你找到的,沒人和你搶功。”

這隻該死的臭狐狸,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居然還能追到這裡,夏夜白看著夕顏手上的手鐲,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有一瞬間的霜凍,都是那隻該死的手鐲惹的禍,不過現在要拿下來,似乎不大可能了。

“你先進去。”

軒玉聞言,依舊賴在夕顏的身上不肯走,將耳朵捂住,表示自己沒有聽到,唯恐夏夜白將夕顏單獨帶走,讓他好找。

在心底將夏夜白誹謗了千百遍,覺得這個人比他們九尾狐一族的人還要狡詐,絕對不能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