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航一屁股坐下。

寧檬和小艾交換了下眼神,兩堂會審: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的?

婚禮?諸航哈地笑了一聲,你們說那種像木偶似的被人牽來牽去表演的婚禮,我發瘋才去做那事。我和首長有走法律程式,不是非法同居。

寧檬與小艾鄙夷萬分:切,沒婚禮,還叫結婚?你見不得光麼,就領個證,哪天離了,別人都不知你們曾經婚過。

呸,兩隻黑烏鴉,誰會拿結婚當兒戲?臉發燙,這話講得有點底氣不足。

不是兒戲,還是正劇?寧檬和小艾齊聲譴責,連好姐妹都瞞著,鬼才知道你在唱哪一齣?

事實勝於雄辯!諸航得意地獰笑。

諸航真心的對那種招搖的婚禮無感,新娘一套一套的換禮服,新郎被人拼命灌酒,昔日的哥們姐們,一會想一個花樣整人,她看著都心慼慼的,這哪是婚禮,實在是賣力娛樂大眾。

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何必跳著唱著告訴別人?別人對這感興趣才怪呢!

諸盈頗有微詞,她覺著這多少是個遺憾,但小帆帆都大得可以做花童了,諸航和紹華兩人都是軍人,再舉行婚禮,好像有點不妥。她看著諸航,有些自責。幸好紹華珍愛諸航,她說服自己,婚禮是個鋪張的形式,不重要的。

週六是個大晴天,一早晨,太陽就像個大火球掛在東方,蒸得地面都明晃晃的刺眼。勤務兵一早給院子、花草灑水,呂姨在廚房裡揮汗如雨地做早餐,說氣象員預報今天氣溫要達到三十八度,大家要做好防暑降溫。

卓紹華換了件簇新的軍裝,他上午要去機場接英國軍方代表團。

他有些內疚地看諸航與帆帆在搶著背《九九歌》。在諸航嘻笑誘哄下,諸航領著背兩遍,長長的兒歌,帆帆居然就能從頭背到尾。不是不欣慰的,不是不窩心的。

諸航一件大大的T恤,下面是寬鬆的中褲,短髮飛揚,他想著晚上她要穿上裙裝、化上淡妝,臉上堆滿笑,與一群衣香麗影一起,聽著她不熟悉的話與事,她會不會茫然無措呢?

她以卓紹華夫人的名義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他該陪著她,守護她,寸步不移。

可是…

“諸航,”他叫過她,她回過頭來,“如果。。。。。。晚上有什麼委屈或者別的,回家後雙倍還給我。”雖然歐燦也會過去,但他清楚媽媽不是一個好的陪護者。

諸航納悶:“我們家出禮金了麼?”

“出了。”這孩子不明白那種場合,是一個個的圈子,界限非常明顯。

“出了禮金,那就不是白吃白喝,不怕的。”諸航滿不在乎的笑,又忙著和小帆帆玩去。

他摸摸鼻子,失笑出聲。也許是他多慮,在諸航的目光中,她看到的世界和他所看到的,是不同的。

卓紹華有點誤會歐燦了。對於諸航參加婚禮這事,歐燦挺上心。下午就帶了個化妝師過來了,指導諸航化妝、打扮。

她是卓夫人,諸航是小卓夫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卓”字,心裡再不滿,出了門,就是一張臉。

她要諸航先去泡個澡,她帶了玫瑰精油過來,滴在浴缸裡。她不贊成女人用香水,那種香太刻意,而且有些人對香水敏感,嗆得別人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自己也難堪。精油融進水裡,滲透進肌膚,散發出來的就是天然的體香。

她掐著鐘錶看時間,諸航想敷衍都不行,直到諸航泡得真像只皺皮豬,才讓她出來。諸航還洗了兩次頭,修了指甲和眉毛。

諸航的裙子和皮鞋,歐燦勉強接受。化妝前,歐燦讓諸航稍微吃點東西,她說晚上是西式酒會,但絕不可以隨便不顧形象地吃,一切只能點到為止。現在墊下肚,免得到時太餓會失態。

諸航心裡嘀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