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嫩河,正是汛期,三十六公里大堤外面,是浩浩蕩蕩渾濁的河水。遠遠近近的,無數的山包被水包圍,很多低窪處的樹木,僅剩一個樹冠。

個別在河套裡種植的莊稼更是可憐,那些剩下一個高粱頭的,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很多低矮的作物,根本就無影無蹤了。

“小瘋子,那莊稼不是都白種了嗎?”蕭媚兒疑惑的問,滿心的憐惜,“農民難道就不心疼?”

這個劉楓還是知道一點:“在嘉魚縣和江桃縣,都是屬於乾旱災害頻發地區,像這種大水三四年也就出現一回。其實,農民也早就有心理準備,看到那高粱頭沒有?高粱是最耐澇的作物,只要不沒頂,大水一退,還是一樣打糧。”

“那低矮的作物咋辦?”徐瑩好奇的問道。

“對於這裡的農民來說,種地就是靠天吃飯,”劉楓有點傷感的說道,“幾千年了,這個狀況並沒有得到改變。農民常說的一句話,莊稼不得年年種,就訴說了其中的無奈。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裡的農民種地,就是在賭博!老天爺是莊家,農民就只有投注的資格,不到秋後開牌,誰也不知道贏或輸!”

四個女孩都不再說話,看著遠處的高粱頭,心中湧起深深的憐憫。幸虧劉楓這臺jeep2020動力變態,這才爬上了三十六公里大堤,順著堤壩,一直向西,來到一個水閘跟前。

這裡是劉楓老爸下轄,之所以來這裡,一個是有熟人,再一個這裡釣魚特別方便。

看閘門的老頭已經五十多了,見到劉楓笑道:“哎呦,狀元郎回來了,你小子,可是好幾年沒來這兒了。嘿嘿,小子,豔福不淺吶!”

四個女孩一下子都鬧了個大紅臉,還是郝丫主場作戰,有心裡優勢:“洪叔,來到你這一畝三分地了,可要不客氣嘍!”

洪叔苦笑道:“郝丫,叔叔拜託你咬字清楚一點好不好?老叔咋聽咋覺著你在叫紅薯捏?小丫頭不會是誠心的吧?”

幾個女孩頓時笑做一團,這個洪叔,還真逗!有了紅薯,呸,不是,洪叔的幫助,很快就燃起一堆篝火。還是洪叔親自動手,收拾幾個人在郝丫家裡抓的兩隻雞,指望做飯都會夾生的劉楓,那是痴心妄想。

洪叔也不褪毛,直接開膛,掏出裡面的下水,把作料填進雞肚子,外面用荷葉包裹,再用河底泥糊住,扔到火堆裡。看完洪叔忙活完這一切,劉楓很無恥的咽口唾沫,看那眼神,恨不得馬上就能吃到嘴裡。

可也是,五六年惦記一樣東西,到現在才即將品嚐得到,那種煎熬的滋味,並不是那麼好受的。洪叔並沒有給幾人炫耀釣術的機會,直接從自己的魚圍子裡撈出兩條足有四五斤重大草魚,瞬間收拾乾淨。

拿出兩根鋼釺,把兩條魚從頭穿到尾,直接架到了火上。

劉楓竊笑著從車裡拿出一堆路上“撿來”的玉米,tian著臉笑道:“洪叔,這個,這個也燒上唄!”

洪叔一瞪眼:“你這臭小子,就改不了吃烤玉米的愛好,這時候大地的玉米太嫩了,根本就烤不住。去後園子,那裡是老叔種的粘玉米,還扣了地膜,已經可以烤了。這幾穗玉米,就餵豬吧!你這個敗家子!”

看到洪叔罵劉楓,幾個女孩都是嬌笑不已,誰能想到,在金融市場叱吒風雲的劉楓,在家鄉人面前,是這樣一幅面孔!說真的,這樣的劉楓,反倒讓美女們感覺份外親切,之前的那個怪胎,實在是有一點高高在上的味道。

明火烤魚很快的,臨吃前,洪叔才往上面灑上一些鹽巴之類的簡單調味品。就是這樣簡單的烤制和簡單的調味,那股撲鼻而來的鮮香,已經讓美女們食指大動。

吃上更是剎不住車,沒一會兒,兩條加起來足有四斤肉的草魚,就只剩下兩根光溜溜的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