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婿。

“不,爸爸,”沒想到黎茵茵竟然搖頭。“我沒有打算跟瀚希哥結婚,我只是很單純告訴你有這件事,我再也不想對你隱瞞。”之前她說過太多謊,這些謊言到最後結成滾動的雪球,將她活活壓死,她不想再來一遍。

“他沒跟你求婚嗎?”這臭小子,居然敢如此對她,看他不毀了他才怪。

“嗯,我想想看……”她居然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應該算有吧!”她猜。“他只說您再也沒有理由反對我們結婚,就是這樣。”

“他都已經開口了,你為什麼還不想跟他結婚?”黎柏勳不懂,這是她期盼許久的事,好不容易可以美夢成真了,她又不要。

黎茵茵聳聳肩,不想告訴她父親:正是因為美夢成真了,她才覺得不真實。況且他們之間的戰爭還沒打完,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想成為炮灰。

“爸,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對於他們兩人的戰爭,黎茵茵無能為力,只能儘量避開。

“什麼事?”黎柏勳問。

“尊重我的選擇。”她說。“無論結果是好是壞,不管我會不會因此跌倒,我都希望你尊重我。”不要插手。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跌倒嗎?”黎柏勳苦笑,不認為自己做得到。

“您非得這麼做不可。”她堅持。

人生的道路,不一定都是順遂的,跌倒是常有的事。如果只要一跌倒,就需要人扶一把,那麼永遠都不會成長。

她不希望自己永遠是小女孩,她需要長大,她要走自己的路!

“好吧,就聽你的意思。”小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這次他是真的看開。

“謝謝你,爸爸。”她微笑,好高興他能接受她的想法。“我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您。”

“什麼事情?”

“不要再懲罰瀚希哥。”她懇求黎柏勳。“這件事情我自己也有錯,只是一味的怪罪他太不公平。”更何況還牽連到其他幾位哥哥,就連宇希哥也因為交叉持股而受到衝擊,等於是連坐法。

“你還在為他講話。”黎柏勳會被他這個女兒氣死,她怎麼老看不開。

“我只是希望能無牽無掛的離開。”她或許為他講話,但同時也為自己盤算。

“離開?”這句話讓黎柏勳的身體再次僵住,她終究還是不要他這個老爸。

“爸,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她八成是想氣死他,居然還敢再提要求。

“你說吧!”黎柏勳無奈的嘆氣,算是徹底投降。

“希德先生那邊,您能不能再幫我求情,讓我跟著他學琴?”

“茵茵……”黎柏勳一臉驚訝。

“我想去德國,爸爸。”黎茵茵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開朗。“我想走自己的路,做一個受尊敬的人,請您幫我。”

優美的琴聲,像是來自天國的音樂,在純白色的空間裡流竄。

隨著黎茵茵修長的十指滑過琴鍵,這來自天國的音樂,轉化為教堂裡的鐘聲,唱詩般地撫慰人心。

每個人的心靈都被撫慰了。

在屋子裡面工作的每一個人,無論是黎柏勳、司機或是奶媽,都忍不住停下手邊的工作,閉上眼睛聆聽這優美的琴聲,完全沈浸於其中。

忽地,一陣憤怒的腳步聲劃過走廊,闖進這純白色的殿堂,帶來黑色的殺氣。

“你不能進來——”

“讓開!”

夏瀚希就是那股黑色的殺氣,且挾帶著濃濃的恨意,殺進黎家。

“老爺,怎麼辦?他一直往琴室走去。”奶媽抵擋不住夏瀚希,只好向黎柏勳求救。

“沒關係,就由他去吧!”跟黎茵茵長談之後,黎柏勳開明瞭許多,也瞭解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