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前朝在望,嘶殺聲不絕於耳,皇帝抬手讓人停下腳步,他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才偏過頭問:“七丫頭,你覺得朕很偏心嗎?”

“陛下是明君,不是微臣能論斷的。”

“賊溜的丫頭。”皇帝瞪了慕越一眼,前方隱龍衛面帶喜色匆匆過來,來到皇帝跟前便跪下稟報:“稟陛下,誠王與藍將軍已將叛軍拿下。”

眾人聞訊皆面露喜色,皇帝卻面色凝重問:“那個不肖子呢?”

“回陛下,豫王殿下亂中不知去向,順王殿下領著人在四處尋找。”

皇帝淡淡應了一聲,眾人不知皇帝決定如何,是要往太和殿去,還是回御書房歇息,總不能耗在這夾道里頭,雖然這時沒下雪,可是天冷得很,大夥兒在夾道里站了一會兒,就覺周身寒氣四竄關節都凍得生疼。

他們尚且如此,皇帝又如何受得住?

可是這會兒誰敢上前提醒?

大夥兒為難又擔心皇帝會受寒,不由就紛紛看向慕越,慕越被內官及隱龍衛瞧得頭皮發麻,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請皇帝移駕。

“依你看,現下往那兒去妥當?”

其實依慕越來看,自然回御書房最好,那裡暖和又是皇帝日常起居之處,可是豫王尚未就逮,御書房中剛又死了人,血腥味及連日的藥味雜陳,氣味非常不好聞。

於是不假思索便道:“陛下還是往太和殿去瞧瞧吧!”那兒人多,皇帝的安全比較有保障,二來皇帝久未在眾人面前露臉,趁此機會露個面,也好杜絕有心人散佈不實的訊息。

皇帝還沒發話,就見一行人匆匆趕過來,原來是四皇子得知皇帝已出御書房,急忙帶人過來接駕。

坐在暖輿上的皇帝看到大半年不見的兒子,一時有些激動。

四皇子也很激動,父子兩對望一時無言,慕越只得開口打斷他們,眾人簇擁著皇帝父子往太和殿去。

太和殿前廣場已經點起燈,玉白廣場上斑斑血跡猶未消,但屍體已被拖離原地,西寧衛的傷員圍坐一起,正由軍醫為他們療傷,叛軍傷者則人嚴格看守著。

藍守海將事將交代下去後,便領著長子、六子等人前來見駕。

太和殿暖閣裡,皇帝與藍守海等人敘話後,見他們身上都還帶著傷,便讓人請御醫來為他們上藥,待他們退下之後,皇帝才轉頭問四皇子。

“你十二皇弟呢?”

“他帶著親衛追二皇兄去了。”

皇帝嘆了口氣,並未追問怎麼會讓豫王逃脫,“你倒是有眼光。給十二挑了個好媳婦。”

四皇子訕訕的笑了下。“父皇覺得那丫頭好?”

“她方才救了朕一命,不過那丫頭卻沒當回事兒。她膽子挺大的,頭回見朕絲毫不見怯懦。”

四皇子聞言也頗覺驚訝,妻子與他成婚多年,但每回要進宮晉見皇帝或皇后,前一晚都會夜不成眠,緊張的胃疼。

“你的傷如何了?”

“還好,養得差不多了。”

皇帝又問了些四皇子與東方朔在寧夏時的事,父子兩都刻意不談二皇子造反的事,也不提三皇子他們。聊著聊著,就談到了東方朔讓人呈上的酒。

“……他那師父倒是個能人。認識的人真是多。”

“那是,我聽阿朔說,明師父原都快忘了有這個老友,是聽阿朔提及在書上看到了古方子,若有人能照方子來試釀就有新酒可喝,明師父嗜酒,這才想到此人,讓人去請來。”

“真是巧了。”

“是啊!”

皇帝父子聊得起勁。藍守海他們可不輕鬆。他們分成兩路進宮,一路往御書房營救皇帝,一路直入午門進太和殿。引豫王出來。

至於三皇子他們,當然是大事底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