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如意翻著衣櫃挑衣服。琉璃打了水正侍候慕越淨面,白露進來後,接過琉瓏她們挑的衣服。侍候慕越更衣,邊輕聲說著來的女眷有那些人。

“……你是說,那位龔夫人也來了?”慕越有些訝異。

“是。這些天姑娘隨老夫人見客,應該有發現吧?來的大都是武官家眷,就算是勳貴家的夫人也多是家有武將的人家。”

慕越點點頭,結果就扯痛了頭皮,不由哀叫一聲,琉璃垂手低頭連連賠罪,“不關你的事,是我忘了你在給我梳頭。”

安撫了幾句,才讓琉璃靜下心來,重新動手為慕越梳髮。

“今天來的,不只武官家眷,還有文官的女眷?”

“是,而且龔尚書夫人算是品秩最高的了。”

大慶朝中文官雖品秩多較武官低,但掌持朝中大事,較武官們更加接近皇帝,但藍守海是武將,就算他的父、兄皆文臣,也改變不了他是武將的事實,所以因他才上門來拜訪的,自然就以武官居多,而這些人,之前也許與藍家不甚親近,可畢竟都同在京城,多少都有人情往來,再加上姻親、故舊等關係,雖不算親暱,這次有機會大大方方上門結交,相形之下,上門的文臣就少了許多。

藍老太爺雖曾列高位,但畢竟已致仕,藍守山與龔尚書僅只點頭之交,今天他家的家眷竟會上門拜訪,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慕越想了下又問:“龔家小姐也跟來了?”

“是啊!”白露想到小丫鬟說的那場面,忍不住笑勾了唇。“方才胭脂說那龔小姐聽到順王讓人送禮來,臉色立時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幾乎倒在龔夫人懷裡呢!”

慕越想搖頭,幸好及時想到還在梳髮,只揚眉道:“那祖母還叫我去?”

白露撇了下唇:“胭脂還說啊!早在龔夫人一登門,就叫嚷著要見您,老夫人回她一句,您連日趕路染了風寒,御醫吩咐了要好好休息不見外客。”

“哦!”原來祖母也會睜眼說瞎話,大家都知道她這幾天見了很多女眷的吧?對龔夫人這麼說,會不會有點失禮?

“當然不會啦!您以前沒在京裡,所以不曉得,龔尚書是不錯,但龔夫人啊!可就不一樣了,是出了名見高捧逢低踩的,您都不知道,當年龔大少爺要娶親,因為龔大人的關係,再加上龔大少爺又是那年的探花郎,龔夫人那姿態擺得老高,本來大老爺和大夫人見龔大少爺有出息,想要招他為婿,可您知龔夫人放話說,她家的媳婦要出得廳堂,要能侍奉公婆、照拂小姑,要能幫丈夫上進,要知書逹禮、長相要閉月羞花端莊嫻雅,那條件啊!仔仔細細列了大約幾十條,最重要的是非公卿之家的嫡出千金,沒有萬貫嫁妝的不娶,真是虧得那中人沒給嚇跑了去。”

“這是你瞎掰的吧?”慕越大大的眼兒圓瞪,質疑的問白露。

“是真的。”白露找其他人左證,另外三個大丫鬟掩唇輕笑,卻是點頭附和。“雖然後頭的兩項沒有明白說出來,但就是那個意思了。”

“那她家還娶到媳婦了?”

“是娶到了。”白露有點不平,沒辦法,人跟人就是有這麼多不平等,龔大少爺人家世好人又長得好,他自己人才出眾前程似錦,就算龔夫人提出的條件嚴苛,他還是娶到了老婆,而且還符合龔夫人的要求,她這位長媳是靖海侯的掌上明珠,她的兄弟們加一加有二十幾個,只消龔大少爺名士風流癖好發作,這些舅兄們一齊出動,他一介文人可扛不住他們的一指齊發。

龔大少爺自小就是人中龍鳳,父母嬌寵的,又加上仕途一帆風順,多的是人討好,一次上酒樓小酌,遇上可憐賣唱女遭人調戲,他尚未開口,就有人拱他出面抱不平,事後賣唱女想以身相許以報大恩,旁人力拱著,正當他勉為其難想同意時,舅兄們神奇的出現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