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不知道,我家那丫頭鎮日只對詩詞瘋魔,那些女兒家該懂的,她是完全不感興趣。”

“您且放心吧!我們寧夏城民風向來開放。”

“可再開放也容不得像黎氏這般的姑娘!”

“那倒也是。”幾個夫人、太太們說著說著,便開始評判起黎氏縱女的行為,慕越眼尖,早瞧見門邊上臉色慘白的黎曉桂。

廳裡的眾女眷們也不是沒眼色的,不過卻還是狠批了一番,才有人驚呼:“哎呀!原來還有客啊!”

眾女眷們才慢慢收了話,坐回原位,端起丫鬟新沏的茶,有志一同的喝起茶。

慕越讓何媽媽她們將人請進來,有禮的請她坐下後,慕越才朗聲問:“還沒請問這位姐姐姓名?”

“我姓黎,名叫曉桂。”黎曉桂怯生生的應道,眼睛打量了廳裡的眾人一眼,再回望上首坐著的少女,心想這是誰?

看她頭上梳著雙丫髻,插著碧玉花簪,耳垂上一對碧汪汪的小花耳墜,身上穿著月牙白襦衫,齊胸襦裙,白紗羅半臂,很簡單的打扮,卻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慕越問了她姓名後,便問她今日的來意,黎曉桂卻怔怔的望著慕越道:“我想見藍慕遠。”

“大哥不方便見你,黎姑娘有什麼事,與我說便是。”

“我想見藍慕遠,我……”黎曉桂漸漸反應過來,上首的少女便是藍慕越,奇怪,她與廟會上的那個藍慕越長得完全不一樣呢!

慕越皺著眉頭道:“我今日並未出府。”

黎曉桂訥訥的微啟唇,不解何意,慕越又說了一遍,黎曉桂才知自己將話問出口。

知府夫人瞧著不對勁,伸手招來丫鬟,交代了幾句,那丫鬟轉身對銀心指著黎曉桂說了幾句話,銀心點了點頭,讓那丫鬟去辦,不一會兒,她便走回來,端了一碗茶給黎曉桂。

黎曉桂接過丫鬟端來的茶,喝了一口,才發現這不是茶,這帶著濃濃的藥味,她心頭一驚,直接將碗砸了出去,指著慕越怒斥,“你為何要給我下藥?”

慕越看了知府夫人一眼,知府夫人靜靜的開口道:“那是安神藥,黎姑娘看來受了不小的驚嚇!”

“是,是,是啊!”黎曉桂點頭道:“我,我是拚了命才逃出來的,你們別把我送回去。”她伸手抹著淚,可淚水卻是越抹越多,慕越冷眼看著,心裡卻想起了那個也很擅長以哭示弱的藍慕絹,不覺一陣膩味,藉喝茶的動作不著痕跡看了廳上眾人一眼。

有兩位夫人面露不忍,有一位太太瞧著卻是面露不屑,而其他太太、夫人都是低頭不語。

哭。有的時候是女人的武器,但這項武器卻不是萬靈丹,同是女人,任你哭得如何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傷及自身利益時,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輕易讓步的。男人就不同了。

女人的淚,在心儀她的男人面前,可以是把利器。助她剷除異己。為自己獲取最大的利益,就算是對頭,也可能在女人的淚眼相對之下,無奈的軟下心腸忍讓一二。

所以這個場合,父親、兄長們都不能出面。

不然遇上眼前這樣的場面,豈不落個恃強凌弱欺負弱女子的話柄。

知府夫人暗自點頭。看慕越冷靜的問著話,只這位黎姑娘一個徑兒的哭,知府夫人的長媳低頭在婆母耳邊道:“您看這樣拖磨下去。該如何了結?”

“再瞧瞧吧!”知府夫人輕拍媳婦手背,那邊慕越已然發話。

“黎姑娘,你口口聲聲有人要謀害你。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家與你非親非故的,也不可能收留你住下,這樣吧!知府夫人幾位都在此,不如就請她們做主。帶你回府與知府大人那兒報個案,再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要,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見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