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位太太私下抱怨,卻誰也不敢當面去勸老太爺別再亂撒錢了!

幸而前陣子,幾個爺兒們不知從那兒得來鋪子管著,各房手頭才寬裕起來,她喜孜孜的拉了身上雪荷輕棉襦裙,再看姑娘身上的桃紅襦衫裙,笑眯眯的對嚴江蘿道:“不過咱們身上這衣服還是新的好看。”

嚴江蘿笑著刮棗香的鼻頭一記。“傻丫頭。你方才沒看到,大少奶奶和七姑娘身上穿著的,那才叫好衣服。”

質料好不說,色澤柔和,繡紋更是精細,還有她們的首飾,更是簡單到令嚴江蘿不敢置信,,大少奶奶梳了簡單的纂兒,一支荷花頭玉釵固定住,釵頭綴著三顆七彩琉璃珠,七姑娘挽著雙丫髻,單顆南珠簪子點綴其上,卻自有光華氣度由然天生,那是種模仿不來的風采。

大少奶奶軟語溫言幾句,她便不由自主卸下心防,七姑娘拉著她叫十九姨,喊得她心裡甜蜜蜜的,在房裡閒聊開來,沒一會兒,嚴江蘿便明白了,原來大堂伯母壓根就沒先跟三堂姐知會一聲,難怪派個管事媽媽將她迎進府,就丟著不管了。

“姑娘,我問過了,我們之前待的那裡,是西跨院,裡頭住的全是將軍的妾室們。”

嚴江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難怪把我們丟在那兒就不管了,連來個人看望一眼也沒有,怕是咱們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鬧騰起來吧!”

嚴江蘿冷笑著,這時專管致玫院的管事媽媽領著丫鬟送晚飯來了,嚴江蘿用過飯後,讓棗香取出繡籃來,主僕二人就在炕上做起繡活來,外頭的小丫鬟守到屋裡燈熄了,方才回管事媽媽那兒覆命。

致瀾院裡,潤福家的早在大少奶奶一行人往西跨院去時,就得到訊息,她不動聲色的侍候嚴氏用過晚飯進過藥睡下之後,才拉著青柳避到鹿頂去商量。

“……你看,要不要跟夫人說一聲?”

“不用了吧……”青柳遲疑道,“老夫人今天來,說的那番話,我瞧著,夫人似乎是聽進去了,晚飯時,夫人用的不少。”

“要是真想開了就好!”潤福家的也是個當孃的,孩子生生的死在自個兒跟前,任何當孃的都受不住,尤其這樁橫禍還是自己招惹來的,想來夫人心裡也是自責懊悔的吧!

可是若讓她再像先前那般折騰下去,與老爺夫妻情份磨蝕怠盡之時,只怕連名份都留不住!

“眼下夫人沒問起十九姑娘,咱們就都別提吧!”潤福家的想了下,與青柳道。

青柳想想也是,既然夫人沒問,就別主動提起的好,老夫人將十九姑娘送進府來,根本就不是真心讓她進門為妾,是來當夫人的出氣筒的,可真要讓夫人對她撒氣,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撒?那是夫人的親戚,不是府裡的丫鬟僕婦,隨夫人打殺的,之前八姑娘院裡杖責的,發賣的,那是侍候不周,有個說法在,官府也不究,十九姑娘不是奴不是僕,就是她真要進門當姨娘,這會兒什麼文書都沒有,又是三老太爺府裡的嫡孫女兒,真要讓她在府裡有個損傷,只怕老爺和老夫人就與三房撕破臉了。

隔天一早,嚴氏讓潤福家的去見大少奶奶,讓她們都不用過去請安,她要好生養著。

大少奶奶心裡嘆息,卻不敢放鬆,依舊命人好生盯著,不管是致潤院或是住在致玫院的嚴江蘿,她統統不敢等閒視之。

慕越倒是想得開,這件事是前世未曾發生過的,因此她不曉得最後結果會是如何?父親會留下這位十九姨?還是將她遣回去,然後對嚴氏再大發雷霆?她一概不知,原本她掛心了兩日,不知最後如何收場,後來實在太累了,託著下巴趴在枕上想了好半會兒,終於接受一個事實,她實在不擅動腦,唉!難怪阿朔笑她,手腳比腦子動得快。

見慕越愁苦兩日的小臉終於放晴,平兒笑眯了眼,端來請周大娘特意做的幾道江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