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怡苦笑,「我一向不信這套。」

「當作陪我。」

終於拗不過,與大嫂去到郊外一幢小別墅,她們下車敲門,有男管家來開門,請她們進去。

一看屋內佈置,就知大師並非江湖術士,大廳清雅寬敞,只擺幾件明式傢俱,也不掛字畫。

坐下來,又有女僕斟上清香的ju花茶。

頌怡覺得沒來錯。

半晌,一位清瞿的老婦人緩援走出來。

大嫂立刻站起來,「大師你好,我帶了一位朋友來。」

頌怡從來沒見過那樣老的老人,恐怕有九十多歲了,頭髮似銀絲,瞼上全是皺紋,

穿著一襲深藍色絲旗袍,看上去和藹、親切,頌怡忽然笑了。

大師原來是這樣叫人舒服的一位老太太。

「請坐。」

大嫂識趣地說:「我到花園去賞紫藤,你們談談。」

客廳只剩她們二人。

頌怡只覺得對她可以無話不詛,一點也不陌生。

她輕輕道:「我失戀了。」

大師微笑。

「我十分頹喪,無法克服挫折感,自尊淪落,情緒極差,有時早上不想起來。」

大師小心聆聽。

頌怡說下去:「家母早逝,很多時候,請勿笑我,我真想去另y個世界見她。」

大師抬起眼來,一雙眸子晶光四射。

她開口了:「你可是渴望他會回到你身邊?」

頌怡一怔,更加辛酸,沉思片刻,她搖搖頭,「不,太遲了,已經受傷,再也不會原諒他。」順怡落下淚來。

「那很好,那是痊癒的第一步。」

大師的口氣,一點也不似老人,倒是像現代心理學醫生。

「大師,」頌怡忽然衝動地說:「祝福我。」

大師訐異,「你需要怎麼樣的祝福?」

「我永遠不想再失戀,實在太痛苦了。」

大師微笑,「天下哪有如意的人生。」

頌恰好不失望,怔怔地看著老人。

「世事盈則虧,滿則損,仍家常規,你明白喝?」

「大師你一定要祝福我。」

「我沒有能力,不過──」

「大師請指教。」

「你若找到三位生活幸福的女士,求她們祝福,或可達成願望。」

頌怡意外,一就那麼簡單?」

大師不再說話,微笑著站起來送客。

頌怡知道告辭的時間到了,大嫂在門外等她。

「怎麼樣,都說與大師聊完天會滿心歡喜。」

「心裡是比較好過。」

「那麼也不枉走這一趟。」

頌恰著著大嫂,眼前不正是一位生活最幸福的女子嗎,丈夫能幹,會得賺錢,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生下一子一女,功課好,又聽話。

「大嫂,祝福我。」

鄧合玲看著小姑,忽然笑了。

「你認為我有資格祝福你?」

「當然。」

「為什麼?」

「你自幼在小康之家長大,父母愛惜二早送出去留學,什麼都會,游泳跳舞鋼琴溜冰……回來工作了幾年便認識了大哥,結婚生子,多麼幸福。」

鄧合玲聽到頌怡那樣形容她,不禁愣住半晌作不得聲。

過一陣子才說:「把我形容得那麼好,我怎麼否認呢。」

須怡說:「你真幸運。」

「是嗎,完全沒有流過眼淚?」

「也許,只為了臉型沒有十八歲時那麼完美了。」

鄧合玲低下頭。

「別吝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