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士還不錯,真把那口墨汁喝進去了,明天一定要尋他好好陪個禮再道個謝!

吃了飯打發睿哥兒回去歇下,李恬上上下下瞄了一遍福寧親王問道:“睿哥兒又在外頭闖禍了?”“沒!”福寧親王脫口否認,李恬只瞄著他不說話,福寧親王目光躲來閃去,片刻功夫就防線潰敗:“也不是什麼大事……”福寧親王將睿哥兒給黃大學士喝墨汁的事輕描淡寫說了:“小孩子家玩笑,黃大學士哪會放心上,實在不算事,我就沒跟你說……”

“你太慣著他了,從他到禁中上學這小半年,生了多少事?孫大學士教了一年多都好好兒的,他去了沒半個月,就把孫大學士氣的告了病……”

“孫大學士年紀也大了,身子骨又不好,告病是早晚的事,這不能怪咱們睿哥兒。”福寧親王陪笑解釋了一句,李恬橫了他一眼:“那孫大學士怎麼獨獨不見你?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還是留著自己說給自己聽吧,就算孫大學士是因為年老多病,那喬翰林和李翰林呢?若是這回再把黃大學士氣走,我沒什麼說的,你怎麼跟官家交待?”

“說到這個,我正要跟你商量。”福寧親王緊抓住話縫轉移話題:“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現在有個機會,今天早上議事,官家說要遣人巡查漕運河道河工,這算是工部的差使,我立即就開口求了這差使,正好帶你沿運河走一圈。”

“這是公務,能帶家眷?”李恬雙眼頓時亮了,卻又疑惑道,福寧親王伸手摟了李恬,語調懶散:“誰說公務就不能帶家眷?再說了,官家也知道,我離不了你!”李恬回頭看著他很無語,這幾年,他這臉皮越來越厚了!

“你別瞪我,我說的是正事,滿京城誰不知道,你治家有道,做生意更有道,前兒姜六又過來尋我,說要學你記帳管帳那一套東西,我沒應,想學哪那麼容易?不難為夠他,再讓他孝敬個夠,我能吐口?我是說,誰不知道你是我的賢內助,這查河工,最要緊的就是查帳,你要是不去,官家能放心我這查帳的本事?反正你放心,我肯定能帶你去,你要不去,我也不去!”福寧親王得意洋洋,李恬被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又氣又笑,抬手點著他道:“你在官家面前也這麼疲賴相?”

“他哪有這福氣?!這是咱們閨房之樂,我這真性情只給你看。恬恬,我越來越發現,我能娶到你,才是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嗯,我也這麼覺得!”李恬笑吟吟毫不客氣:“嫁給你,也沒嫁錯人。”

“那是!咱們趣味相投,真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福寧親王笑的得意:“這一趟出去咱們慢慢逛,”福寧親王摟著李恬,語調旖旎:“這一回咱們倆個一定要好好樂一樂,你說咱們是一路坐船?還是一半坐船一半坐車?你想去哪些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多了,”李恬歪在福寧親王懷裡,和他細細盤算起要去哪些地方,那些地方有什麼好東西,兩人擠在一處直盤算了半夜。

第二天早朝後,官家留下福寧親王,沒等他說話先開口道:“昨天黃賢文遞了份摺子給朕,說老朽無能,擔不起教導宗室子弟的重任,做不得這個先生,你可知道怎麼回事?”福寧親王心頭突突猛跳了幾下,連眨了幾下眼睛一臉不解的笑道:“這先生剛當了兩天,怎麼就老朽了?昨天睿哥兒還跟我說了黃老夫子最愛吃墨這樣的雅事,說黃老夫子學問淵博、言語風趣,這怎麼就……”

“哼!”官家重重‘哼’一聲,打斷了福寧親王的春秋筆法:“你少替他打馬糊眼兒!睿哥兒往夫子杯子裡灌墨汁的事兒,當我不知道呢?!要不是你處處慣著他,睿哥兒能這麼淘氣?慈母多敗兒,你這個慈父比慈母更甚!”聽官家如此說,福寧親王垂下肩膀一臉的受教,不敢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