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動呢,這會兒訴苦一點兒用也沒有,萬一讓人想多了倒不好,再說,看看你阿孃,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訴什麼苦?人都快病沒了。”

“那倒是。”俞瑤芳贊成道:“對了,我和法雲寺方丈說好了,午後讓他給阿孃念一個時辰的藥師佛功德本願經,你是跟我一起去聽經,還是在院子裡歇著?”

“我跟你聽經去。”李恬笑道:“對了,有件事多交待你一句,咱們把你阿孃搬到這裡來,就是讓她清清靜靜養病的,你得看好這裡裡外外,外言不進,內言不出,可不能再傳什麼話進來氣著你阿孃,該下狠手的時候可不能心軟。”

“嗯,這話昨天姚嬤嬤也提醒過我,昨晚上我就召跟過來侍候的丫頭婆子說過這話了,誰敢違了我這話,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頓亂棍打死!”俞瑤芳咬著牙狠狠道,李恬輕輕舒了口氣,看著俞瑤芳笑道:“你也會發狠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俞瑤芳重重踢了下欄杆,恨恨的啐了一口道:“呸!真把我逼到絕路上,不過是個魚死網破!”

午飯後,李恬和俞瑤芳到法雲寺聽經,直聽到夕陽西下,這才出了藥王殿,兩人揹著燦爛的晚霞,邊說著話,邊緩步往別院回去,悅娘揹著手,無聊的跟在兩人後面,認真的邁著她那威風八面的四方步。

離別院大門口沒多遠,悅孃的步子突然頓了頓,微微眯起眼睛,遠遠看著手裡摺扇傻在半空,呆站在別院大門門檻內、直看的失魂落魄的少年,悅娘挑了挑眉梢,看看李恬,又看看少年,手抬起來伸到李恬肩膀上卻沒落下去,算了,告訴她又能怎麼樣?也不帶捂人家眼睛的,看就看吧,反正她從來不怕人家看。

別院大門內出來兩個門房,彎腰抬起高高的門檻,俞瑤芳和李恬停了話,齊齊看向別院大門,這是誰來了?兩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趕過去。

大門內,一個五十歲左右,面容和婉安祥,穿著一身淺檀色衣裙的婦人扶著一個高個少年的手出來,轉頭看著俞瑤芳和李恬抬手笑道:“瑤瑤回來了,快過來讓舅母看看。”

俞瑤芳驚喜的‘呀’了一聲,忙拎著裙子,幾步奔到婦人身邊曲膝見禮道:“二舅母,您怎麼今天就過來了?我還以為您明天來呢!”

“今天早上才聽說你阿孃病了,說是病得重,我不放心,趕緊過來看看,幾年不見,瑤瑤長這麼大了。”俞瑤芳的二舅母、吏部尚書徐緒翰的夫人高氏拉著俞瑤芳的手,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遍誇獎道:“瑤瑤是越長越好看了,有這麼好的女兒,你阿孃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就算為了你,她也得勸著自己想開,哪家沒有這樣的糟心事?唉,你這孩子也是……好孩子,你放心,我剛勸了你阿孃大半天,看那樣子,她也想開些了,人吃五穀雜糧,生病也是常事,你阿孃指定能好起來。”

高夫人說著話,眼圈又紅了,忙別過頭用帕子按住眼角的淚,俞瑤芳強笑道:“我也是這麼覺得,阿孃肯定能好!昨天一搬過來,阿孃神情氣色就眼看著見好,今兒早上還說昨天夜裡睡的特別沉,今天的氣色都比前些天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夫人用帕子按下眼角的淚,忙放下帕子笑道:“還是搬出來靜養好,只要人好就好,旁的都不是大事。”高夫人說著話,轉頭看著垂手含笑站在旁邊的李恬,不怎麼肯定的問道:“這是恬姐兒?”

“是我,夫人好記性,夫人還有從前一樣,這些年竟一點沒見老。”李恬恭敬的曲膝見禮道,高夫人伸手拉起李恬,拉著她推過去和俞瑤芳並排站到一處,身子微微後仰,仔細看著兩人笑道:“小時候一對姐妹花,大了更是兩朵嬌花了,怪不得瑤瑤她娘說有兩個女兒,可憐你外婆……唉,我聽說了,也算高壽,只可憐了你,好了好了,不說這個,生老病死,這天道就是這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