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意思?”黃淨節驚訝極了:“官家認識李家五娘子?前兒四爺賀她及笄禮的事?官家因為這個聽說的?可是!”黃淨節說不下去了,四爺賀李家五娘子的及笄禮,這其中原因有眼睛的都看的明白,想指婚也不該指給五爺!

“所以這話荒唐!”五皇子極不客氣道:“既然下了旨,自然是阿爹的意思,可阿爹這意思是怎麼生出來的?”黃淨節面色越來越沉重:“五爺娶李家五娘子,誰得益最多?”

“李家五娘子得益最多。”五皇子不客氣道:“旁的還有誰?四哥已經和我翻了臉,難道這指婚就是為了讓四哥和我翻臉?四哥和我翻了臉,誰得益最多?”

“是大爺?”黃淨節悚然道,五皇子擺了擺手:“我覺得不象,一來大哥跟阿爹一向疏離,他要插手我的婚事只能借力別人,宮務一向由葉娘娘主持,這一處絕無藉手可能。”

“姜娘娘?”黃淨節反應極快,五皇子沉著臉道:“姜家一直曖昧不明,四哥和我翻臉,與她絕無壞處,可她如今犯不著和大哥聯手,一來讓四哥覺察到,她可就得不償失了,二來,她現在騎牆中立才最佳,若與她有關,也是她自己的主意。”五皇子停住話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接著道:“讓我娶李家娘子,除了李家娘子得益,也就是逼我和四哥翻臉這一件可想,李家娘子不提,她若有本事讓阿爹下這道旨,四哥也不會定親祝家了,那只有讓四哥和我翻臉這一件,四哥若和我翻了臉,得益的人不少,這就得從別的方向理,誰能勸動阿爹同意這門親事?阿爹必定聽說過四哥賀人家及笄禮的事,這樣還能勸動阿爹,能有誰?”

黃淨節緊張的看著五皇子,五皇子眼睛漸漸眯起:“鄭大官!”

“鄭大官?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黃淨節失聲低叫道,五皇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除了他,誰還能在這件事上勸動阿爹?我是皇子,不是太子,我的婚事是內務,朝堂上那些大老爺們管不著,在這件事上能說得上話的,就沒幾個人!除非真象阿爹說的,是他自己的主意,那我寧可相信是鄭大官從中做了手腳!”

“難不成?”黃淨節聲音微抖,五皇子面色沉鬱:“也許吧,總有人費盡心機想把我推上臺去搏命。”

“那咱們怎麼辦?”黃淨節緊張的聲音沙啞,緊張中卻透著似有似無的興奮,五皇子掃了他一眼:“那是條不歸路。”黃淨節隱隱有些失望,五皇子垂著頭,好半晌才嘆息道:“先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就表個態,好在給大哥當臣子原本就比給四哥當臣子好。”

“李家娘子,真一無所知?”黃淨節態度重新舒緩下來,重又沏了碗茶,話裡有話道,五皇子接過茶,仰頭看著模糊昏暗的屋頂,沉思良久道:“她得益最多,可我想不出她有什麼法子能通到宮裡,那個孫六不過一個下九流,也就是尋幾個無賴,在市井間散佈些流言,要想伸手進宮裡,她還沒那個本事。”

“嗯,姓程的掌櫃我也讓人細細留心過,交好的都是府衙、六部的小吏,用處不大。”

“姓程的領的是誰的本錢?查出來沒有?”

“說是泉州一家海商的本錢,泉州能拿出這樣本錢的海商太多,外地大商家也確實有在京城開鋪子交好官吏的傳統,沒查出來他到底領的誰家的本錢,不過他跟泉州商會極熟,還在商會領了件小差使。”黃淨節詳細解釋道,五皇子心不在焉的抿著茶道:“我總覺得這姓程的是她的人,聽說她有個嫡親的姑姑,要進京城了?”

“是,嫁的是翰林學士江濤第三子,江濤出自路州江家,做過兩任權三司鹽鐵副使,江濤以常識淵博,氣度凝然著稱,為官清廉,深得先帝讚許,承平五年因病辭世,諡號文正,江濤育有三子兩女,三子皆進士出身,長子江清寧,今年五十歲,紹興十九年登進士甲科,現任福建路轉運使,次子江清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