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神仙也沒辦法了,二是要多吃骨湯,多吃脆骨,湯用文火熬到骨化,不能放鹽,三是,”悅娘頓了頓,飛快的掃了俞瑤芳一眼:“要忌口的東西極多,件件得記牢。”

“只要能治好阿爹的腿!”

“嗯,你先跟夫人商量商量,最好再跟世子說一聲,他若願意,我就讓人做準備。”

俞瑤芳答應一聲,跳下榻,急往上房和徐夫人商量去了,李恬看著悅娘道:“這樣有什麼好處?”

“腿確實能保住,”悅娘腳尖踢著門檻:“就是,管不管用,得看他骨頭長的快不快了。”

“照你的經驗,他這骨頭多長時候能長出來?”

“照我看,有個三五十年差不多了。”悅娘咳了一聲,又加了一句:“我教他的練氣法子,至少能延年益壽,再活上五十年也許就能站起來了。”

李恬深吸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這法子也好,放著遠景盼頭在前,慢慢調養著吧,時間能治療一切,過幾年俞瑤芳再嫁了人,這事也就混過去了。李恬暗暗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窗前,仰頭看著廊下掛著的金剛鸚鵡出神,她不是這個世間的土著,對於父子綱常,無論如何也接受不到血液和骨子裡。

剛到這兒那幾年,這個孝字曾讓她驚恐而目瞪口呆,前朝的丞相,僅僅因為同朝為官的兒子上了一道與他政見不同的奏章,就犯了不孝重罪,兒子絞死,丞相以教子不嚴遞了辭呈;那厚厚的洗冤錄中,有因為痛恨父親偏愛兄弟,梗著脖子說一句‘你不是我爹’而被絞死的;有活活打死媳婦兒,一句失手萬事皆了的……李恬輕輕打了個寒噤,俞瑤芳可是正經的土著,自小被徐夫人用這樣的孝道養大教大,不管自己怎麼想方設法把責任往外推,明示暗示俞瑤芳,俞盛世那條腿跟她沒關係,可這事的起因就是俞瑤芳要退親而起!唉,這些年她對她的潛移默化,讓她接受了不能愚孝,所以她能接受想法子退掉愚蠢父親訂下的愚蠢親事,可她還沒法接受用俞盛世的一條腿作代價,自己覺得俞盛世是自作自受,可俞瑤芳絕不會這麼認為,她的意識中,這就是她的不孝!

悅孃的法子也好,手術後康復的規矩多定嚴定,俞盛世這樣一絲苦也吃不了的肯定受不了這個罪……就算不能減輕俞瑤芳的自責,把時候拖長的,也就解決了。

悅娘看著上房簾子,嘆了口氣低聲道:“怪不得你說一定得護好俞盛世,得全須全尾、完完整整的,還真是這樣,俞盛世這條腿斷的真是不划算,這個俞大娘子也真是,這樣的爹,死了都不可惜,唉,你說的對,這個‘孝’字吃人不吐骨!

不大會兒,俞瑤芳就一陣風般衝進來,眼睛晶亮、滿懷希望的看著悅娘道:“阿孃答應了,阿爹也答應了,什麼時候開始?”

“越快越好,先定間淨屋,抽好骨頭,先得在淨室休養,最好是裡外間,再挑十個乾淨細心的婆子,要準備的東西多的很……”悅孃的吩咐一串串傳下去,好在府裡各司其職,準備起來事半功倍。

李恬和俞瑤芳也幫不上忙,兩人站在廊下,李恬低聲勸道:“你一定得打點起精神,孝不孝先別想了,再怎麼想,那一個不孝也在那兒了,可不能再有第二個不孝,你看看,你阿爹躺在床上,你阿孃離病倒只差一線了,你翁翁已經病倒了,要是你再這樣一味自責,也病倒了,你讓這一家子怎麼辦?不管傷了哪個,難道不是你的罪過?”

幾句話說的俞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