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遞給她道:“我當什麼大事呢,你看你急的。”

“這還不是大事?恬姐兒的鋪子被人生搶了!我讓人打聽了,說是個姓常的無賴鬧的事,已經倒手把鋪子轉給溫國公府上了,這溫國公府上怎麼能接這樣的鋪子?誰不知道榮安堂是林老夫人的陪嫁鋪子,是恬姐兒的東西,大長公主跟老夫人那樣好,這怎麼能接下這鋪子?!”徐夫人又氣又急。

“你先平一平氣,聽我說。”蔣郡王妃嘆了口氣,拍了拍徐夫人道:“你呀,也太實在了,溫國公府上不是接下這鋪子,是搶下了這鋪子,這你還沒看明白?”

徐夫人一時呆住了,好一會兒才恨恨的‘唉’了一聲:“是我糊塗了,可不是,一個無賴哪有這本事,這溫國公府連臉也不要了?她怎麼下得去手?”

“好了好了,做都做了,還有什麼臉不臉的,真金白銀才是實在貨,算了,這事咱們也管不了,恬姐兒一個小女孩子家,哪守得住這許多財貨?只要人平安,錢財都是身外物。”蔣郡王妃溫言軟語的勸著徐夫人。

徐夫人直盯著蔣郡王妃,帶著絲不敢相信:“你這話……這意思,這事你不打算管了?”

“你看看你!你倒說說看看,這事怎麼管?是你,還是我有本事管這事?那是大長公主,是官家的姑母,連官家見了她都得敬上三五分,你我能怎麼樣?”蔣郡王妃又氣又笑道,徐夫人帶著不甘道:“怎麼沒有辦法?你跟東陽郡王府是親家,去求一求孫老夫人,她是葉貴妃的母親,是四皇子的外祖母,再怎麼著,大長公主也得給她幾分顏面,這事,是她長大公主太下作!”

“孫老夫人上了年紀,早就不管俗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拿這麼點子事去打擾老夫人,旁的不說,貴妃先就得不高興,不過一家鋪子,恬姐兒手裡的銀子都堆成山了,她也不在乎這些!”蔣郡王妃一臉的不悅。

“林老夫人臨死前把恬姐兒託付給你。”徐夫人滿臉失望的看著蔣郡王妃,蔣郡王妃冷臉道:“她把恬姐兒託付給我,我自然盡力護她周全,她的銀子可沒託付給我!你們府上這幾天消停沒事了?你倒有閒情操這個心了!”

徐夫人直直的盯著蔣郡王妃看了好一會兒,長長嘆了口氣站起來,徑直往門口出去,一隻腳跨出了門檻,停了停,轉頭看著蔣郡王妃道:“只怕你的周全和林老夫人的周全,還是兩個周全呢。”說完,轉身出了門,徑直走了。

蔣郡王妃鐵青著臉,一口氣悶的半晌緩不過來。

勇國公府,楊夫人聽兒子李孝祖說了榮安堂的事,直楞楞了好半晌才說出話來:“她倒財大氣粗。”

“她能有什麼法子。”李孝祖嘀咕了一句,楊夫人突然紅了眼圈:“人家當咱們勇國公府跟沒有一樣,可不是跟沒有一樣,這麼大的事,她一句也沒跟咱們說過!”李孝祖皺了皺眉頭,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

李恬裹著件雪白素綢面銀狐斗篷站在廊下看雪,又下雪了,剛睛了沒幾天,李恬臉上透著輕鬆,仰頭看著漫天的雪花,榮安堂被訛詐賠進鋪子的事,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是時候發動下一步了。

李雲裳穿著件舊的泛白的大紅哆羅呢斗篷,站在垂花門下出神的看著李恬,往年她回來拜年,一身穿戴晃的人眼睛睜不開,她心底一直有個念頭,她那麼好看,都是那穿戴的緣故,要是自己也能那麼打扮,也許不比她差呢,可這會兒,她服小功孝,一身素白,渾身上下一絲裝飾都沒有,可看著,怎麼更讓人心折,讓人移不開眼呢?

大姐姐說她長的其實不怎麼好看,要是站在那兒不動,根本不起眼,就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大姐姐說,這都是因為她舉止有度、大方得體,讓自己別羞怯,也大大方方的,就能比她還好看,李雲裳眼底有些發熱,她原以為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