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的事情暴露出來之後,龍非夜在天山的所作所為都是傳言,他至今沒有公開表明過對韓芸汐毒宗餘孽身份的態度。而且,他至今還留在天山,誰都不知道原因。

“他沒有待在天山的理由吧?”穆將軍捋著護著,不是很肯定。

如果是許久沒見穆大將軍的人,必定會發覺穆大將軍變了,少了軍人的剛毅、血性,卻多了幾分文官的老謀深算。

可是,龍天墨並不這麼覺得,他一直很瞭解這位在天寧朝中永遠中立的穆大將軍,尤其是在穆大將軍將穆琉月嫁給他之後,他越發肯定穆大將軍並非只有武將之才。相比之下,穆清武倒顯得純粹多了。

當然,這些龍天墨都深藏在心中,不曾向任何人表露過。

“可至今也沒聽說他下山,也沒見中南都督府有什麼大動靜。”龍天墨又問。

穆大將軍笑了,“皇上,韓芸汐是毒宗之後,你就沒有想過秦王會棄掉她這顆棋子嗎?”

龍天墨都還未回答,穆清武便急急說,“不會的!秦王殿下不會這麼做的!秦王妃在他眼中也並不是一顆棋子!”

穆大將軍不悅瞪去,“你激動什麼?”

“我說的是事實。”穆清武嘀咕道。

“呵呵,朕也相信秦王不會如此絕情,何況,秦王可不是會向醫城示弱的人。”龍天墨笑道。

“皇上,無論是醫城還是中南都督府,以咱們如今的力量,都開罪不起。此事,你切勿響應醫城,亦不可維護韓芸汐。”穆大將軍認真提醒,將他的中立態度貫徹到底。

顯然,龍天墨和穆清武都不喜歡這種立場,說是中立,倒不如說是牆頭草兩邊倒。

龍天墨正要反駁,穆大將軍卻不給他機會,岔開了話題,“皇上,近來朝中對子嗣一事議論不少,你年紀也不小了,先帝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有三個皇子了。”

龍天墨立穆琉月為後,這一兩年來太皇太后又幫他選了幾位嬪妃,只可惜他對誰都冷冷淡淡的,至今後宮裡都不曾傳出過喜訊。宮裡宮外都有不少傳說,說龍天墨有什麼龍陽之癖了。

“嗯,朕知道了。”

每次面對穆大將軍的催促,龍天墨都是這樣一句話應付。

他知道,穆大將軍不僅僅是在催他為皇室開枝散葉,而且也多多少少是在暗示他,不能太欺負穆琉月。

穆大將軍的提醒,又或者說警告總是適可而止。

“皇上知道便好。”

他說完這話便告辭了,卻沒有出宮,也沒有去看穆琉月,而是去見了太皇太后。龍天墨曾經好奇過,跟過去幾回,發現穆大將軍見太皇太后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找太皇太后下棋罷了。

雲空大陸中部這三國,各懷心思,而遠在北方的北歷皇帝,此時卻無暇顧及那麼多了,因為,北歷的太子,死了!

北歷太子在和冬烏族的衝突中受了重傷,在君亦邪的護送下,緊急回國,只可惜,還未到帝都,人就不治身亡,去了。

整個北歷皇都上空籠罩著一層厚得穿不透的烏雲,一場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隨時都可能降臨。

御書房中,北歷皇帝砸碎了最喜歡的白瓷香爐,不偏不倚,就砸在君亦邪的腦門,隨後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君亦邪已經在他面前跪了三天三夜,一身上下不少傷,最明顯的還是腦門上的傷,血流了不少,此時汙血凝固在傷口處,被他的碎髮遮掩得若隱若現。他這張天生冷邪的臉,也因為這道血口,多了些許野性的味道。

該罵的,該宣洩的,北歷皇帝都已經宣洩完了。

偌大的御書房就他們兩人,一君一臣,一坐一跪。

沉默了一天之後,北歷皇帝似乎也乏了,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