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龍非夜另一手按住了顧北月的肩膀,而寧承另一手按下楚天隱的肩膀,他們的另一手都沒有放,還牽制著自己手上的人質。

兩人看似沒動,實際上早就較量起來,韓芸汐雖然看不出來,卻猜得到。

她將躁動不安的小東西抱過來,輕輕安撫,等著。

然而,龍非夜並沒有讓她們主僕兩等太久,很快,昏迷的顧北月就朝龍非夜傾身過來,而楚天隱仍在龍非夜手上,動彈不得。

外行人看不出來,楚雲翳和楚將軍兩個武功高手卻看得清清楚楚,龍非夜和寧承比拼內功,在這個過程中,顧北月始終是昏迷的,並沒有幫到龍非夜什麼。但是楚天隱卻一直在配合寧承,只可惜,鬥到最後,楚天隱和寧承二人之力,竟都無法和龍非夜抗衡。

這個男人的內功,到底有多渾厚?都讓人懷疑他是否已經超越了他的師父,劍宗老人。

顧北月已經靠在龍非夜肩上了,雖然寧承還沒放手,但是勝負已定,意義不大!而龍非夜按在楚天隱肩上的手,還死死地牽制著楚天隱,抗衡著寧承。

寧承放開顧北月,聳了聳肩,願賭服輸地退後。龍非夜嘴角泛起一抹不屑,隨手將楚天隱推了出去。

韓芸汐連忙上前要攙顧北月,龍非夜卻將顧北月丟給唐離,心急的韓芸汐心中有數,也沒說什麼。小東西立馬跳到唐離肩上,一邊看著它的公子,一邊抹眼淚,爪子上的血跡塗滿眼眶,又是滑稽,又是可憐。

韓芸汐當場就替顧北月把脈,她只發現顧北月的脈象很虛弱,像是大病了一場還沒好。

這脈象和之前一次一樣,看不出具體的病症,只能看出身體虛弱。韓芸汐也不知道是顧北月的脈象奇特,還是她醫術有限,沒把出關鍵來。

楚天隱被推過去後,楚雲翳和楚將軍立馬安排他離開,找大夫醫治他的手。他回頭看了寧承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終究什麼也沒說,先下去了。

人到手了,自是要離開,韓芸汐趕著回去給醫城的沈三長老寫信,讓他趕過來給顧北月做個詳細的檢查,好好調養調養身子。

醫者不自醫,顧北月這藥罐子身體自己是治不了的。

龍非夜更不會多待,轉身就要走,誰知道,寧承卻叫住了他,"秦王,難得見面,喝一杯再走,不遲。"

"沒興趣。"龍非夜冷冷說。

"難不成你怕醉。呵呵,我忘了秦王只喝茶的,來人,上茶來。"寧承笑道。

人家都這麼挑釁了,龍非夜若還不喝,不知道還以為他害怕了。寧承喜酒,酒量無底,龍非夜是知道的。

他折回來,大大方方在寧承對面坐下,還未開口,寧承便大喜,笑道,"來人,上菜!本王今日和秦王不醉不歸!"

很快,一群婢女便端著酒菜,魚貫而來,擺滿石桌。這簡直就是準備好的鴻門宴!

韓芸汐瞥了桌上的酒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蔑笑,不動聲色。

既然龍非夜坐下了,也就奉陪到底。她著急也沒用,沒有龍非夜保護,她和唐離想帶顧北月離開風林郡,壓根不可能。

她果斷讓唐離攙顧北月,靠坐在一旁樹下。雖然醫術不怎麼樣,但是至少能替顧北月行針順氣固元,多少讓他恢復一些,舒服一些。

唐離正要攙顧北月坐下,韓芸汐忽然攔住,說,"你把衣服脫了。"

咳!

唐離險些把自己嗆著,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韓芸汐,耳根子都發燙了,"你,你……我,我……我哥……他哥他……"

"結結巴巴什麼呢?把衣服脫了鋪地上讓顧大夫坐,這麼冷的天,他受不了。"韓芸汐很嚴肅。

唐離鬆了一口氣,正想翻白眼,只是見顧北月蒼白的臉,他還是心軟了